就在云毅瞋目切齿之际,锦袍男人面庞凛然道:“本来前辈就是存亡湖的恨老前辈,长辈久仰盛名,本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不过二人面露焦心,神采仓促似有要事,仓惶间也没重视到头顶上的古树枝干站着一名少年了望他们,仓猝奔驰中,几个眨眼的工夫就消逝在凄凄夜色里。
倏忽三十余里的路程转眼即逝,漫无边沿的砂砾戈壁,黄尘轻扬已远去了火食,满目萧瑟之际,一轮淡月摇坠天空,夜色凄离中,一幢雄浑的堡垒自山麓中若隐若现。
云毅望着二人的背影,嘴角出现笑容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愁苦无线索,竟就有人奉上门来了。”
恨百姓广大的大氅不见喜怒,闻言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二人见时幽冥神采如常,暗自送了口气,旋即觉悟到时幽冥身后另有一人,为莫非:“长辈忽视,还未就教这位前辈尊号?”
时幽冥笑道:“段大先生朱紫事忙,时某又冒昧打搅,哪敢轻言‘见怪’二字?”
云毅眸子一转,内心怪道:“拜日山庄?我如何听都没听过!另有甚么回鹘国,那不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吗?大老远的跑来中土做甚么?”
绿光掠近,沙丘上的锦袍男人提气扬声道:“敢问来人但是回鹘国师时幽冥时老前辈?长辈是拜日山庄之人!夜路难行来的稍有些晚了,还请时老前辈恕罪!”
此人身边的火伴穿戴和他一样奇特,一袭玄色大氅粉饰住满身,悄悄退在前面,明显是以身着云丝道袍之报酬尊。
就在云毅觉得这二人筹算入城之际,俄然“砰”的一声闷响,一枚深红色的传讯炊火在高空爆开,赤星似的流火向着天涯四周散落。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候,西方天涯模糊亮起两道绿色光晕,倏忽朝着沙丘飞来。
贰心知死相士在广陵城泄漏天机,让很多邪魔外道闻讯而至。眼下长安城四周必是风声鹤唳,各路妙手皆暗中觊觎四神云气图的意向,这个节骨眼上还敢在城外偷偷赶路的人,必是有所图谋之辈。
他大着胆量望去,见沙丘上两道人影冉冉飘落。为首之人身材中等,长鬓如霜,身穿吵嘴相衬的云丝道袍,上面印满了奇形怪状的诡异黑文。
言罢,几人脚下御风南行,时幽冥脚程不快,竟真好似赏识起这长安月色,余下三人也不好张口催促,只跟在他身后缓遁慢行。
月光幽蓝,风冷凄清,云毅耳畔俄然传来阵阵窸窣细语,若不是他刚巧灵台出窍,这微小的声音也几乎被深夜的虫鸣讳饰畴昔。
他也不点破此中隐晦,呵呵笑道:“无妨,长安夜色甚美,时某赏心好看。”
云毅侧靠在古树前面,借着阴暗的月光斜眼瞧去,见两名身着锦袍的男人在深夜里快步急行,这两人禹步轻巧,足下御风,较着也是身负修为。
云毅却心内惶恐,这发话之人竟是个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