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咚咚的声音由缓转急,节拍愈来愈快,如惊心鼓震,沉闷怦然,敲的世民气头发怵。
几名大汉也早传闻这义庄闹鬼,现在亲眼所见,不自发的朝后退了几步,‘呜呜’的风声犹在耳畔,如鬼哭神嚎,一股冷意打从心底而起。
城西‘墓陵义庄’早早敞开了门,庄内青苔满布,红桐古木的大门已然掉了色彩,门口几处青石板也裂了缝,几口木棺七零八落的摆在大堂,略显破败。
“你说,你是不是应当赔偿我?”
“想不到你竟会五鬼搬运之术。娃儿,你是承平天的弟子吗?”那老头不知何时从内里钻了出来,坐在木棺上翘着腿,嘴里嚼着糖人,含混不清的说道。
“小爷叫云毅。老头儿你见机的从速走,莫让我脱手赶你。”少年不耐烦的答复道。
半晌的工夫,几名大汉气喘吁吁的跑到庄门口,恶狠狠朝内里张望,此中一名秃顶大汉喝问道:“小子,老子问你,是不是有个老头儿跑出来了?”
平常百姓,看到死尸不晕不吐已属可贵,开棺掘墓,挖人祖坟的用‘胆小妄为’描述亦不为过,可如秃顶大汉这类往‘鬼口’上撞的逃亡徒,少年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喊声随风远扬,回荡在义庄四周,让数十丈外的几名大汉听得真逼真切,各个目眦欲裂。
少年常日里自夸脾气刁钻古怪,可想不到明天竟能碰到比本身还蛮不讲理的。
少年回身坐在一处石阶上,翘起二郎腿,故作长叹道:“这庄子近几日闹鬼,想必是棺材内里的尸身饿了,要吃人的!”
云毅一翻白眼道:“谁有空陪你打赌玩,快滚。”
老头晃着双脚,赏识的笑道:“成心机。娃儿你叫甚么名字?”
少年见身边几人双腿发软,暗道:“这些个草包倒也好唬。不过这秃子竟是个不管不顾的主儿。也罢,我就再吓他一吓。”
他顺着幽光往下望去,见木棺平空踏实,像是传闻中的‘鬼抬棺’,双腿顿时发软。
不过他穿戴甚是粗陋,衣服上尽是补丁不说,四月霜寒,裤子也只能遮到膝盖,连脚上的草鞋都已破洞,暴露两只黑黢黢的脚指头。
“闹鬼啦!”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几人吓的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庄内的秃顶大汉,回身撒腿就跑。
他声未出,人先起,待结结巴巴的将话说完,人早已连滚带爬的跑出庄外,连手上的木棍都顾不得捡起,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显是答允赌约,要将来人都拒之门外。
他狠狠啐了两口唾沫,蹭了蹭光溜溜的脑门,厉色道:“一群没出息的,这不过是那老骗子装神弄鬼的把戏,怕甚么。”
老头也不活力,笑嘻嘻道:“你若真有本领,明天这庄子来多少人,你就撵多少人。不然欺负我一个风烛残年的白叟家,算甚么本领?”
秃顶大汉面色一白,眼眸中本闪过一丝游移,可看着几名部下战战兢兢的躲在身后,又教一个小孩冷嘲热讽,不由肝火中生。
他最后一句像是说给本身鼓气,手中拿起一根成人胳膊粗的木棍,亦步亦趋往几口棺材摆放的处所挪去。
老头几口吃完糖人,左手摇着拨浪鼓,也跟着点头晃脑道:“那倒没有干系。不过你坏了小老儿的高兴事,明天说甚么也得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