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逢春不痛快。
分开姚府时,已是日薄西山,逢春推让不过,也吃了几盏酒,姜筠亦然,小伉俪俩均红扑扑着脸,钻进回家的马车里,姜筠喷的是酒气,逢春吐的是酒味,俩人相互笑话了几句,然后挨坐在一块说话,逢春捧着红腮道:“我原觉得,你舅家人会不喜好我,害我提心吊胆了一天,谁知……”一家后代眷都挺和蔼的。
恰是逢春无微不至的体贴,才勾起贰心底陌生的悸动之意。
因是独女,姜夫人也是老父抱大疼大的,老父日渐年老,她最忧心老父的身材:“爹年纪也大了,到来岁就六十了,也该致仕歇歇了。”商朝的官员六十岁便可致仕,当然,如果能得天子青睐看重,再在宦海斗争几年也是能够的。
母女俩从姚老太爷即将辞职,聊到姚大老爷回京,再聊到姜大老爷的次媳将近分娩这才没出来见客,接着又聊府中孩子们的读书环境,还交叉着一些别的事,归正,还没把各路亲戚捋完一圈,姚老太爷、以及在京读书的各个孙辈,也连续返来见姜夫人。
次日晨,俩人贴着脸醒来,姜筠轻勾一下逢春的鼻子,逢春回亲一口他的脸颊,姜筠一愣,随即眉眼含笑地亲了归去,才同房数日,恰是情浓之时,俩人直闹到丫环来唤起床,洗漱穿衣安妥后,两人一道前去明萱堂,姜夫人按例留了早餐。
饭罢,姜夫人交代长媳韩氏:“我本日要带你二弟二弟妹回一趟姚府,家里的事,你照顾着,如有不好定夺的,待我返来后问我。”
圆脸妇人热忱地笑迎:“大姐来了,母亲一早就在盼着了。”目光一转,看到姜夫人身后的一对璧人,笑意更盛,“筠哥儿好了,又娶了这么个标致媳妇,真是佛祖保佑。”
“有点别扭的,可嬷嬷们和母亲都那么说,我……”逢春又来了个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