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慢条斯理地站起家,在一旁帮腔道:“春丫头,瞧你爹都活力了,还不快点给你爹叩首认错,将事情好生应下来。”
这一巴掌,她绝对不会白挨。
最早赶赴过来的是刘氏,以及正在等逢春过来的几位女人,世人都问这是如何了,陈妈妈阴阳怪气道:“我们奶奶这么和顺和蔼的人,也不知如何惹了亲家老爷太太活力,又是骂又是打的……”说完,扶着逢春脚步不断的前走。
高氏呷了一口香茗,缓缓挑起眼皮儿:“那我和你爹方才说的事情,你是否力所能及?”给康氏请医,给逢则开路,只不过是她的铺垫之语,为了叫陶景听得顺耳顺心,逢春是否极力经心,她不管,但逢瑶的婚嫁大事,她若敢说不依,哼哼。
都说长兄如父,陶景却跟孙子似的,被陶廉重新训到脚,好轻易挨完了骂出来,却得知姜筠来了府里,等他畴当年,只听一贯温文尔雅的姜筠,正在朝跟从逢春出来的仆妇发飙:“你们都是干甚么吃的……”
逢兰瞥一眼幸灾乐祸的逢瑶,心中尽是鄙夷暗恨,也上前劝道:“大嫂说的是,五姐姐,你别急着走,先从速措置一下伤势。”逢萍、逢蓉、逢环也忙围上来劝说。
逢春站着不动,再道:“女儿已说了会极力。”
庆馨堂里,陶景望着逢春一走不归的背影,连声叫骂‘这个不孝女’,高氏却还要保持贤惠的主母形象,忙带着丫环追出去,在背面边追边劝:“春丫头,你这孩子,如何这么大气性,你爹不过是气急了,才失手打了你,你还认起真来了,父女哪有隔夜仇,还不快停下……”
“春丫头,你别光说场面话,姜家姑爷现在正对劲你,你如有事求他,他那里会不承诺。”高氏还是一幅驯良可亲的模样,“直接给你爹一句敞亮话,叫他欢畅欢畅有那么难么,你一向孝敬听话,得你父亲心疼喜好,现在如何竟如此亲疏不分了。”
高氏目前瞧中的两个半子,一个是姜家二房的姜筑,另一个是姚家大房的小儿子姚铭,如果这个媳妇归去乱嚼一舌根,这两个铁定都没戏了,不由面色一板,怒斥逢瑶:“瑶儿,休得无礼!”
逢瑶大怒,也毫不客气道:“主子们说话,哪有你一个下人插嘴的份,真是没端方!”
恰是白日的繁忙时分,府中的丫环人来人往,逢春捂着发烫的脸颊,专挑人多的通衢走,陈妈妈很共同的放大嗓门,叮咛跟来的丫头:“小鸽,去二门叫车等着,二奶奶这就回府,碧巧,你去给你们国公夫人说一声,就说二奶奶有事要先走,请她代二奶奶给陶老夫人赔个不能劈面告别的不是,再讨些消肿的药膏子来。”
逢春借力站起家,从嘴里迸出三个字:“我们走。”
房外,立足聆听半晌的陶廉,又从屋子里退出去,因这两日老母病着,陶廉上完早朝,措置好告急的公事,就会返来家一趟,谁知,明天刚进门,就得知肇事了,陶廉叮咛远远守在屋外的丫环:“叫三老爷去我书房。”
逢春默了一默,忽道:“若父亲没别的叮咛,女儿就先辞职了。”
待陶景进到屋里时,姜筠已拉着逢春往外走,岳婿两个打上照面后,姜筠嘴角微翘,勾出一抹调侃的笑:“岳父叮嘱小婿,要善待你的宝贝女儿,却未曾想,岳父竟是这么心疼女儿的,小婿真是受教了。”将拢好毛氅的逢春拦腰搂了,再面无神采道,“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