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温声道:“你们出去吧,二爷这里有我看着。”
逢春正替姜筠拭汗的手一顿,尝试着轻声唤道:“二爷?”
逢春头晕脑胀,又浑身乏力,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待忆起本身的处境后,声音有力地问道:“晴雪,二爷如何样了?”
送姜箬分开后,逢春洗漱一番,又吃了食膳,却并未歇着,梳了头发换过衣裳,逢春畴昔看望姜筠,不管他醒不醒,既然她醒了,她就必然得畴昔看看,姜箬想是有事分开了,床边这会儿是陈妈妈和两个丫环守着,见逢春过来,三人忙低声见礼。
闻言,逢春没吭声,却点点头。
除了如厕和用饭,逢春几近没分开过姜筠的床前。
这几日,为着姜筠的病势,冯太医可谓劳心劳力,本来吵嘴相间的花胡子,红色的部分又畅旺了一大茬。
陈妈妈低声道:“二奶奶,夫人叮嘱过,让你歇息养身,别再累着,还是老奴在这儿看着吧。”
别问她为何这么拼,她这才刚上任,就如此残局倒霉,姜筠不完整好转,她也别想心安理得的歇息,逢春慢腾腾地坐起家,伸脚去穿鞋,忽闻一阵门帘轻动声,姜箬身形纤巧地走了出去,进门便热忱的笑唤:“二嫂,你醒啦。”
姜夫人悄悄拭泪,低声哽咽道:“好孩子……”
逢春忙想起家,姜箬已几步上前,按住逢春的胳膊,嗓音柔脆道:“嫂子,你别动,冯太医说你累的很,要好好歇息几日,二哥那边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在逢春身边坐下,姜箬忽又低声道,“就是二哥变得有点怪……”
逢春攥了攥拳头,沉吟半晌后,方道:“是不是高烧好几天的原因?”见姜箬水灵灵的大眼睛瞅来,逢春强自平静道,“我上个月烧了快十天,醒来今后,好多事情都忘了,阿箬,你说……”言尽于此,逢春又止住话茬。
只是,还没走出两步,逢春只觉面前金光乱闪,而后脑袋一空,已不省人事。
姜大老爷应道:“去吧。”然后,扶着心神未曾安宁过的姜夫人进了里屋。
姜箬眉眼一弯,笑道:“多谢太医了。”
一双乌黑清澈的眸子,俄然间毫无前兆地展开。
三天后,姜筠高烧不醒,姜夫人到底有了些春秋,身子垂垂有些扛不住了,姜大老爷一看不好,非常倔强地拖着老婆回屋安息去了,逢春顶着一对已经黑糊糊的眍眼,持续斗争在病床的第一线,韩氏看逢春一脸蕉萃倦怠相,低声劝道:“弟妹,你都几天没合眼了,也去隔壁歇歇吧。”
姜夫人拭着高兴的眼泪,也连声道:“对对对,那孩子才进门,就碰到这类事,这才几天,人就肥胖蕉萃了一大圈,让她去歇会儿,她也不听,就晓得傻乎乎地守在床边,冯太医快去瞧瞧她……”
逢春闭眼一晕,姜箬又被吓了一大跳,姜箬虽只要十二岁,但也并非遇事就慌乱之辈,小女人定了定神,一本端庄地安排人手,谁去请冯太医过来,谁去告诉老爷夫人,谁又扶逢春去隔壁歇着,安排过罢,姜箬就等在正院门口,没过量久,冯太医几近是撒丫子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