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张与慕青年青时候极其类似的脸,以及她嘴里毫不包涵的厉声责问,仿佛十六年前阿谁风雨交集的夜晚再次重现。
“她如果怪我弄丢了二公子,我能够毫不踌躇以死赔罪!我这条命本就是她抢返来的,我没有照顾好二公子,让他遭了罪,是我的不对我认!”
却见左倾颜神采安静,“我晓得的未几,并且,我更想听月姨亲口说。”
她颤抖的手拂过那条伤腿,仿佛噬魂钉入骨的滋味犹在心头,滋长着勃勃恨意。
闵月惨笑出声,“你母亲?你母亲刚失了丈夫,生你的时候九死平生,月子里还没缓过劲来,至公子就被撞断了腿,不过两日,二公子又古怪失落……”
闵月嗤笑,眸中含怒,“我们四人一起长大,蒋星向来以长姐自居,对我们多有照顾,好笑我还一向拿她当亲姐姐……”
要说古怪的事,确切有。
左倾颜笑着,“自是有事与月姨相商。”
她咬牙厉问,“当年的事你晓得了?”
闵月咬牙切齿寒声道,“你方才的话,可敢再说一遍!”
左倾颜不客气地朝圆凳一坐,笑容不改,“的确是想忏悔了。”
但是,当她再一次来到定国侯府门前的时候,听到的倒是定国侯夫人服毒殉情,贴身婢女殉主而死的动静!
闵月奋力压抑的明智突然崩塌,她指着左倾颜厉声嘶吼,“我就晓得你跟你娘一样,眼盲心瞎忠奸不分!明显是蒋星那贱人冤枉了我!”
“但是她恰好听信蒋星那贱人的话,说我蓄意暗害二公子,早已对侯府存了坏心!”闵月眼底闪过痛苦和痛恨。
左倾颜的话将闵月的神思渐渐拉了返来。
“你可晓得,我甘愿主子一刀杀了我,也不肯被她们如此摧辱,轻易偷生!”
“你们又想干甚么?”
多年来,心底不能被触及的疼痛翻江倒海地涌上来。刹时化成滚滚肝火和怨憎,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燃烧殆尽。
闵月一双褶皱的眼戾气逼人,寒光乍现,“我老太婆可不兴谈笑话!”
“让我猜猜,你这么惊骇提及当年旧事,莫非是因为心虚?”
逝者已矣,她的委曲,她的肉痛,那两小我早已看不到也听不见!
屋外杏儿死死地捂住嘴,将哭泣声咽了下去。
此言一出,室内的温度骤降。
左倾颜的话每一句都震惊她的心房。她耳际嗡嗡作响,看着义母现在的模样更是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