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知罪。”祁烬嘴角拉平,眼睑微垂。

半晌,天子乌青着神采,咬牙切齿迸出一句,“你当真见到他们俩有奸情?”

“那儿臣这就走一趟定国侯府,传达父皇的旨意。”祁烬恭声施礼,正欲退下,却被喊住。

“父皇?”

祁烬点头,“昨日本是先定国侯祭日,倾颜说想去左家祖坟拜祭,可老侯爷不让,儿臣就想陪着她偷偷畴昔。”

祁烬剑眉微蹙,不解道,“莫非父皇也感觉像殷氏那种贱妾……”

“你对她倒是上心。”天子讽刺,不由自主想起他结合武义侯府婉拒他赐婚之事,顿时不悦。

“你去奉告左家人,殷氏与齐王的事,事关皇室颜面,暂不能宣之于口,至于殷氏……先关起来,朕自有发落。”

天子眉梢微抬,“放心吧,他没阿谁脸到朕这来告你的状。”

殿内刹时如死寂般喧闹。

俄然,门口内侍一阵急声禀报。

天子脸皮一抽,试图从祁烬眼底辩白真假,“你可别说那黑衣人就是齐王?”

砰!

“未曾想,竟重伤了齐王叔。”

四目交汇,祁烬几不成见地点头,转成分开。

祁烬张了张嘴,瞥见天子沉凝的目光,话到嘴边噎了归去,只道,“儿臣用过了母妃。枢密院另有几个急案未审,儿臣得亲身过问,母妃陪着父皇用早膳吧。”

他伸手将她冰冷的手放在掌心,悄悄搓了搓,“你怀有身孕,切不成走得这么急,头发也没梳理,像甚么话。”

“慢着。”面巾落下,暴露天子沉如锅底的脸。

这会儿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既是要事,你且去吧。”

天子闻言神采阴鹜,“他倒是愈发本事了。”

在祁烬的叫喊中,他神采变幻不定,后槽银牙紧咬,恨不得生吃了殷氏那贱人。

祁烬俄然道,“难怪那日倾颜为她二哥大闹京兆府,指责殷氏暗害她二哥时,齐王叔风尘仆仆刚回天陵,就急着赶来救下殷沛。”

“爱妃如何如此焦急?走慢些,别摔着。”天子瞥见她的肚子,刹时敛去眼底的冷意。

天子挥了挥手,寝殿中宫人们如释重负,纷繁感激地看了贵妃娘娘一眼,各自繁忙起来。

祁烬状似难以开口,考虑道,“半夜私会,行迹含混,儿臣实在想不到,皇叔竟会看上一个卑贱的侯府侍妾……”

天子眼皮子狠狠一跳,一颗心也几乎从嗓子里跳出来,“休要胡言乱语!”

“皇上可要臣妾陪着用膳?”

“无事。”喉间酸涩,如同吞下一只苍蝇。

祁烬面露难色,“儿臣本不晓得那人是谁,以是倾颜说要捉奸拿人的时候,儿臣想也没想就拔剑了……”

“猖獗!”

见他神采更加凛冽,久久不置一词,祁烬似无所觉,不紧不慢又道。

“贵妃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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