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成全他们,也成全了祁烬。
她快步上前,拉住棠贵妃的手道,“母亲现下感受如何,那烈药没再折腾你吧,还疼吗?”
马车绕道城南,接上了被摇光易容打扮成浅显嬷嬷的闵月。
“殿下!”听雨神采大变,尽是惊惧。
车内,祁烬见她唇角浅笑,不解开口,“看甚么这么入迷?”
身后一向巍然不动立在原地的嬷嬷,在督见面纱下的面貌时,难以禁止倒抽一口冷气。
“啊!”
他抬眸扫了大喘粗气的听雨一眼,“到殿外跪着,跪到明日太阳东升为止。”
目光落到泪流满面,发鬓混乱的听雨身上,柔声道,“听雨姐姐固然言行不当,冲撞了您,但也罪不至死,不如从轻发落可好?”
当初武义侯老太君见祁烬宁肯抗旨也不肯应下,又知叶筝与表哥郎有情妹成心,便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说两人已定了亲。
蒋嬷嬷向来人见了礼,将药汤递给左倾颜,领着一众宫人退了出去。
翌日一早,烬王府的马车就等在侯府门口。
只要能护住他们,她认命了又有何妨。
耳际下方,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暴露一截,撞入左倾颜视线。
左倾颜撩帘而入时,武义侯府的马车仓促而来,停在火线。
宿世此生,她都未能看清母亲的实在面貌。
左倾颜脸皮子薄,被他缠绵的眼神瞧得有些难为情,嗯了一声,转过身去。
棠贵妃看着多日不见的她,眉眼暖和,抬手抹了抹她的头,“时候过得真快,我的颜颜也心有所属了......”
“当时我内心只想着要随你父亲而去,却因你已经九个月,实不肯剥夺你看此大家间的机遇。”
俄然冒出这一句,左倾颜神采更红,顿脚道,“母亲不准讽刺女儿!”
“女儿让母亲受累了......”
看他健步如飞的模样,确如叶轻所言,规复得极好。
难怪能得天子看中。
放下帘子,她转向他,“提及来,叶筝就将近结婚了,我得给她筹办一份贺礼才行。”
没理睬她涨红的脸,棠贵妃眸光悠远,仿佛回到了生下她的时候。
若不是真的疼,怕是难以瞒过天子,故而棠贵妃毫不踌躇挑选了服下烈性药。
见左倾颜眼眶里蓄满泪水,她抬指和顺地抹去,“傻孩子,哭甚么。”
固然存亡一线,听雨还忍得住,没有只言片语提及天子。
“好,都听你的。”
左倾颜诧然,她却下认识用力扭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