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这些年,他第一次在气愤中直呼她的名字。
“你做得很好。”
从话中嗅到不平常,天子微微蹙眉,“好端端的,又提皇后做甚么!”
“罢了,既然太医说你该安息,那便好好歇着吧,烬儿三今后要去北境,你别再说些乱七八糟的事,让他用心。”
是啊……
“烬儿若能将北境瘟疫的差事办好,你的颜颜,说不定真能唤你一声母妃,今后承欢膝下,其乐融融。”
蒋嬷嬷笑着开口,“娘娘,烬王殿下一早就来看您了,奴婢见皇上在这,才让他去隔间等着。”
“娘娘......您可别如许了!”
天子龙目一寒,“她是眷棠宫的宫女,为何会去皇后的椒房殿?”
她走到天子面前,裣衽施礼,“臣妾,谢皇上顾恤。”
咽了咽口水,他蹙眉解释,“朕与皇后不过是虚以委蛇,你又是如何晓得......”
“皇上开恩,娘娘本日听闻昨夜定国老侯爷薨逝,又被故意人言语激将,一时难过,吐了好多血,太医说娘娘积郁成疾,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
俄然。
我的好主子。
声音极尽和顺,“真都雅。”
听雨是他指派到眷棠宫盯着贵妃的,莫非,还能被皇后拉拢了去?
闻言,天子眼底冷意敛去,执起挂在架子上的面纱,亲身为她蒙上。
棠贵妃身材微僵。
“臣妾,知错!”
“娘娘,这但是天大的恩宠!”蒋嬷嬷悄悄捏住她的手,用力攥紧。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卫服饰的男人。
“是主子教得好。”蒋嬷嬷不骄不躁,恭声点头。
在后宫,最想置贵妃于死地的,非皇后莫属。
棠贵妃闭了闭眼,抬眸时已敛去眼底的倔强。
听雨愣了一下,刹时反应过来,尖声哭喊,“皇上,奴婢没有冲撞娘娘啊!奴婢是冤枉的!”
直到殿外温馨下来,蒋嬷嬷阖上了大门,棠贵妃还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棠贵妃转过甚,就见祁烬从隔间的窗户翻出去。
“皇上,奴婢送您。”
蒋嬷嬷立即接口,“皇上说的是,娘娘心疼三殿下,定不谦让他身在北境还挂记宫中事件。请皇上放心。”
忍了十六年,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
天子内心格登一声,连皇后有份参与的事,她也晓得了?
“本身的主子不好生服侍,椒房殿倒去得勤奋。”天子冷冷睇了她一眼,仿佛方才在棠贵妃跟前积累的肝火,都在这一刹时迸发,杀意凛冽。
天子声音蓦地凌厉,吓得听雨脚步一顿。
棠贵妃双目通红,喉咙一片酸涩,哽咽着声音道,“臣妾知错。”
“昨夜,皇上与皇后演的这出戏何其出色,也叫我认清了本身。今后,只能在冷宫遥祝皇上和皇后娘娘事事顺利,安然快意。”
“不......非要说谁对谁错,那也是我的错。是我在这深宫当中住久了,受尽恩宠丢失了本心,差点忘了,皇后娘娘才是皇上明媒正娶,举案齐眉共度平生的老婆。”
蒋嬷嬷点头,“这个老奴就不晓得了。”
这个成事不敷败露不足的蠢婆娘!
可棠贵妃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
棠贵妃一把扯掉脸上面纱,用力撕烂,宣泄似的往上一扔。
听雨被内侍一起拖了出去,声音逐步消逝在走廊里。
“朕便让你尝尝,甚么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迎着棠贵妃颤抖的目光,暴露对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