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趴在垫子上,金创药倒下去,他疼得盗汗不竭冒出,却还若无其事地与她说话,“明天一起骑马,你必然很累了吧?”
“不敢当好。”左倾颜垂首,“为叶世子治伤足矣。”
难怪祁烬曾说,要比嘴皮子,全部七星台无人及得上他。
黑甲军独一八千人,且大部分是马队,行军速率极快,现在应当进入北境的地界了吧。
见萧桡面色乌青,当着左倾颜的面,一张老脸几乎被剥下一层皮来。
“可不是吗?”叶轻朝他微微拱手,却毫无诚意,“都说术业有专攻,女人不必然事事比男人差。”
叶世子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步步为营走到本日,毫不但是单靠着祁烬的护持。
左倾颜看着那闲逛的帘子,低声道,“甚么人带甚么兵,神策军的人现下估计也是对你不满,你要多加谨慎。”
“莫非不是?”萧桡答得理所当然。
叶轻又笑,“不过,祖母病了这些年,经常神态不清叨念着畴前的人和事,也不知是不是记错了。”
“世子,起吗?”
“据我所知,萧将军当年在北境,就曾在比武中被慕将军的一个侍女挑落马下,也曾在与北戎军交兵中两次被慕将军的侍女救回性命。现在,萧大将军倒是振振有词指教长辈,女子不如男?”
萧桡嘲笑,“偌大的武义侯府就没有男的大夫吗?非得带着一个女医行军打战?”
翌日一大早,门外就传来神策军震耳欲聋的喊话声。
谦善却又透着自傲。
萧桡锋利的眸子重新凝集在她脸上,当真打量了半晌,终是冷哼一声,回身撩帘而出。
她说话清脆利落又直白,跟她的性子一样,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昨夜,她将打算说与叶轻晓得,叶轻也承诺了,还说他定能压服萧桡共同她提出的防疫计划。
趁着另有些时候,她筹算每日收一部分兵士的汗巾浸泡防疫药汤,随后封存起来,待到入了疫区,再将汗巾分发下去,让将士们能够蒙开口鼻,降落染疫的概率。
“我还好。”左倾颜替他重新裹上纱布,手穿过叶轻的腋下,两人挨得很近,芳香的杏花味道飘进叶轻鼻间。
叶轻刹时就冷了眼,“萧将军这是何意?”
昨晚大哥还说,担忧叶轻没有带兵的经历,压不住萧桡这等老将,把握不了神策军。
“那我倒要问问,连女子都不如的您,又算甚么东西?”
叶轻脸上另有些病态的惨白,眼里却闪过戏谑,“这一起,有的是时候跟他们好好磨合,不急。”
他听到本身的心跳得短长,低声道,“等阿诺打饭返来,再替我包扎也行。”
所幸大部分伤处已经结痂,开裂的还不算太严峻。
究竟证明,当真是大哥多虑了。
叶轻笑意更甚,“萧大将军莫非不是从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叶轻桃花眼微微一挑,前几日心中的沉闷仿佛因能与她独处而消逝很多。
不管如何说,左倾颜都算是武义侯府的人,萧桡的这个行动非常无礼。
也不知开阳追上他没有?
左倾颜面色骤冷还未开口,叶轻就收回一声嗤笑。
俄然,萧桡猝不及防伸手,一把拽下她的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