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远而厄长。

北戎人会放过北境边军未战自溃,如许千载难逢的好机遇吗?

萧桡似是看破他的设法,大大咧咧笑道,“说实话,那些为了狗屁功名利禄舍弃嫡亲,还口口声声说甚么天下大义为先,家属名誉为重的,骨子里都是自擅自利的小人,寄父最是仇恨。”

没想到,他真就这么将破军刀法给了素昧平生的本身?

“神策军是老子一手带出来的,那些个小屁娃子,谁敢质疑?”

“没错,你父亲病中曾给我送信,一是要我在他身后断绝与定国侯府的统统联络,二则是让我看好神策军,不要让他和先帝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多谢叔父。”左倾颜抹干眼泪,朝他扯了扯唇角。

不久前才将家中父亲写过的字帖和函件都翻找出来,交给叶轻临摹,现在再见父亲真迹,心中不免颤抖。

萧桡眼皮微不成察地一颤,悠悠叹了口气,“你这丫头长得固然像你母亲,性子却似你父亲,心机灵敏,谨小慎微。”

萧桡鄙夷一笑,“就他那弱鸡一样风吹就倒的神策军主帅,老子一根手指就把他撵了。”

“寄父,萧染何德何能……”萧染乃至不敢伸手去接。

父亲留下这封信,明显是体味萧桡的性子,担忧他会遭到连累。既然是父亲的情意,她天然也不会违背。

他从怀里取出一本秘笈,递给萧染,“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就先留在阳城,把这内里的东西练好了,再带着家人到北境来,到时候,寄父要亲身查验你的武功。”

萧染道了声保重,又朝萧桡郑然施礼,回身告别。

酒味劈面而来,左倾颜和萧染两人对视一眼,神采皆是一言难尽。

萧染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了然道,“神策军顿时要拔营,你们想必另有很多东西要清算,我就先归去了。”

见他一口不敷想要再喝,左倾颜赶紧提示,“顿时就要拔营了,别喝了,担忧被人闻出味道。”

眼下,瘟疫都已经有小部分伸展到阳城,北境那边怕是要遭殃了。

左倾颜感激地朝他点头,“照顾好碧芯女人,让黄芪尽快追上来。”

又补了句,“要不是看着他老子爹的面子上,那里容得他在神策军指手画脚。”

他必然非常懊悔,没有及时奉告母亲本相,才让这生离死别的磨难降落在他们伉俪身上。

“......”

萧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小子,寄父没看错你。”

武义侯当年也曾随先武义侯和叶老太君上过北境疆场,因与萧桡和左成贺辈分不异,三人常常一起纵马喝酒,上阵杀敌。

“这就是你父亲给我的最后一封信。我一向收着,权当是个念想了。”

亦或者,这个机遇,本就是他们千方百计缔造出来的?

她恨不能立即就奉告父亲,母亲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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