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了黑袍才助纣为虐,而黑袍与兰提真穆之间的干系,仿佛也没有大要上看起来那么无坚不摧。
叶轻摇了点头,有些遗憾道,“叫他逃了。”
云溪瞳孔一缩,劲袖下的指尖微微蜷起,倒是快速垂下眼睑,将眸底的波澜尽数掩去。
她的话叫左倾颜内心狠狠一震。
没想到在经历了满门男人战死疆场的悲壮以后,几位舅母还一心想将下一辈仅剩的两个孩子送往疆场……
俄然,氛围中一道诡异的响动,让向来灵敏的云溪猛地转头,只见一道黑影快速掠进屋内,猝不及防间拽住了慕承欢的后衣领。
那蒙面刺客见慕承欢逃脱,目露凶光,手中长剑刺向左倾颜,连着几个招式都是又快又狠,因着内屋空间有限,长鞭也没法纵情发挥,左倾颜只得护着慕承欢仓惶遁藏。
莫非,一个败军之将,还敢到外祖母的丧礼上挑衅不成。
云溪固然服了软筋散,那一脚力道不重,但那人猝不及防,被他踹得顺势摔了个跟斗。
而现在云溪就在身边,那刺客扫了他一眼,道,“还不快帮手,那她带归去,二王子就有救了!”
左倾颜已经回过神来,笑着对慕承欢道,“你想学我能够教你,学好了医术也无毛病你当兵,你看,我在神策军的时候,就是担负军医一职,军医也能保家卫国,为北境着力。”
左倾颜倒是嘲笑,“记念,说得好听,莫非他还跟慕家有亲不成?”
他偷偷攥紧了掌心的一枚玉佩。
慕府摆灵堂的处所,前面有个供家眷憩息换衣的小屋。
左倾颜不答反问,“你喜好行医,今后想当大夫?”
啪一声,左倾颜手中长鞭已经甩出,独自抽中蒙面刺客拽着慕承欢的手臂,刺客吃痛一放手,慕承欢趁机落地,快步跑开。
左倾颜如有所思地扫了他一眼,从云溪方才的话能够肯定。
他走到左倾颜跟前,“你没事吧?”
“啊——”
慕承欢用力点头,满眼都是跃跃欲试的昂扬斗志。
慕承欢眼里闪过一丝等候,但是随即,亮澄澄的眸子很快黯然下来,“我喜好行医,但是我今后不能当大夫,母亲说,就算我是女孩,也得女扮男装去当兵,跟父亲和几位伯父一样,成为戍守北境,保家卫国的一代名将。”
蒙面刺客的声音竟似沙哑的白叟。
莫非慕家人的内心,向来只装着北境的百姓,没有本身吗?
左倾颜闻言惊奇地看了慕承欢一眼。
“他来做甚么!”左倾颜不解怒问。
他的目光落向慕家祖坟的方向,她的母亲到死,都想着要回到慕家,落叶归根,若母亲晓得他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还愿不肯意认他这个儿子?
见她生恼,叶轻温声道,“别急,我们出去会一会他再说。”
左倾颜坐在桌案前不过一会儿,慕承欢就拽着云溪走了出去,她推着云溪在左倾颜跟前坐下,“表姐,从速给大哥哥看看吧,我瞧他气血不敷,面色惨白,若不是中了毒,就是生了很重的病。”
刺客俄然转过身来,叶轻还觉得他要突袭,下认识抬手一挡,却见那刺客俄然朝他眨了眨眼,迅雷不及掩耳地拉下玄色面巾,复又快速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