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烬不觉得意,“便是将错处送到她手里,也总比您回宫后落到她手里,让她借此拿捏我的好。”
是啊,即便是想要确认棠贵妃的身份,也不该穿戴这身黑袍......
“国师”二字,猛地敲进贰心底。
不过,在她还没制定好打算之前,她不筹算奉告母亲这个好动静。
待他的身影消逝在密林中,祁烬才回身跟左倾颜一起钻进马车。
祁烬点头,“南山寺的火已经灭了,让他们去找,看看祁衡和皇后,能忍多久。接下来的日子,母妃先跟我回烬王府住着先。”
祁烬听到这一句,英眉微挑,扬声道,“左大蜜斯与本殿即将结婚,她称谢,与本殿称谢,并无二致。当然,国师如果介怀,本殿也会一同登门。”
疏春垂眸,“一点小伤不碍事,方才,多亏了国师及时相救。”
没趴下的,身上也都见了血。
“国师?”
“大事要紧……”左倾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祁烬一口打断。
“我已经让蒋星分开,他就算循着那身衣服查到宫里去,也无济于事。”棠贵妃笑道。
平时伶牙俐齿的她,竟然刹时忘了回嘴。
见他一动不动,也不回应,祁烬眯了眯眼,开口突破了沉默,“本日多谢国师了。”
“多谢国师仗义脱手,倾颜定当备上厚礼,登门称谢。”
他多想不管不顾冲上去掀帘看一眼。
左倾颜和祁烬恍然,相视一笑,“叔父见到蒋嬷嬷,定要欢畅坏了。”
“再凶再恶的人我都杀过,祁衡算甚么东西。”棠贵妃见他淡定安闲的模样,暴露一抹慈笑,“并且我晓得,阿星在前面跟着呢。就算黑袍不脱手,阿星也必然会救我。”
“事到现在,我与祁衡,早已撕破了脸,还怕她寻我错处?”
被豢养在王府的府卫,怎比得过长年刀口上舔血的七星台杀手,不过半晌缠斗,祁衡的府卫就已经倒下一半。
左倾颜第一时候钻进马车,确认棠贵妃无恙,才掀帘而出,对疏春流夏道,“你们俩受伤了?”
“您让蒋嬷嬷分开了?去哪?”左倾颜忍不住惊呼出声。
马车内,几人笑开了怀。
左倾颜看向黑袍,只觉本日这北戎国师有些奇特,方才那一刹时,他竟然盯着马车走神。
“大婚照办,恰好安宁民气,止住谎言。”祁烬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神采和顺,“现在,该焦心的是他们。”
以蒋星的性子,在确认她安然无事之前,她决然不会分开的。
祁烬的声音再次将左成贺的神态拉回,他深深看了那马车一眼,朝祁烬毫无诚意地拱手。
青儿,是你吗……
棠贵妃有些踌躇,“我若不回宫,只怕皇后会趁机寻你错处。”
左倾颜却想到方才黯然拜别的身影,“提及来,这北戎国师,本日好生奇特。”
棠贵妃似是想起甚么,俄然道,“你们大婚期近,那人若一向‘找不到’,岂不是要延期了?”
祁烬安抚道,“这北戎国师奥秘莫测,谁也不知黑袍之下到底藏着甚么,我本来得空管他,可他竟然盯上了蒋嬷嬷,母妃别担忧,我会尽快派人调查清楚的。”
“他们找他们的人,我们成我们的婚,互不滋扰,岂不妙哉?”
他不由问本身,真的有勇气面对答案吗?
左成贺的呼吸又是一滞。
她的奥妙,仿佛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本日,他到底为何这么美意,竟然脱手拦下祁衡,救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