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朕闭嘴!”天子心中焦心万分,拿起一个杯盏掷去,可他刚醒,手脚乏力,杯盏连殷岐的衣袍都没能碰到。
他当即摘动手上的玉扳指,“朕刚醒过来,没来得及筹办礼品,这个扳指赏你了,戴不上就留着,今后给朕的皇孙。”
连钟赟之都被殷岐怼得几乎晕死畴昔,其他朝臣更是不敢出声。
“十六年前,先帝病重,暗中写了一封求救信,命亲信搏命送到身在北境的先定国侯左成贺手里。”
殷岐持续。
“在你父亲班师的宫宴上,我女儿殷黎心,奉皇上之命,设想他喝下混有断肠红和绾青丝的毒酒。”
饶是中立一派的朝臣们,都是目露惊骇,看向天子的目光,多了一抹难以言喻的绝望。
天子忍不住声暴跳如雷,“殷岐,你给朕闭嘴!闭嘴!”
“左大蜜斯,喔,不,现在该唤烬王妃了。”他歪了歪脑袋,“晓得你父亲是如何死的吗?”
明君二字,咬得极重。
内心这么想,面上还是受宠若惊的模样,“父皇龙体要紧,儿媳受甚么委曲都无所谓。”
“多年来,日复一日,替我们这位多疑的明君,监督着定国侯府的一举一动!”
左倾颜眯了眯眼,“我不信!”
左倾颜心知,他不过是借着对她和祁烬的疼惜,讽刺祁衡罢了。
他哑着声音唤了几次,祁烬竟没有转头看他一眼。
“朕让你闭嘴,闻声没有!!”声音被吃紧打断。
神采可贵暖和,“听他们说,朕能解了毒醒过来,多亏你医术高超,救治及时,你救驾有功,等朕回了宫,马上论功行赏!”
“拜见父皇。”祁烬领着左倾颜施礼。
在面前这小我内心,底子不会有真正的关爱。
他抬起眼皮,“绾青丝,在坐诸位想必都传闻过吧。”
现在,天子又气又怕,满身发颤,几近肝胆俱裂。
杀人诛心。
“十六年前,先定国侯佳耦班师回京。”
殷岐不为所动,声线安稳,“如世人所见,先定国侯不过两个月就毒发身亡。”
殷岐的声音不徐不慢,咬字清楚。
一字一句,将天子阴沉诡秘的心机,赤条条地摊在众臣面前。
钟赟之如被一把三尺青锋刺中间脏,刹时赤色尽褪。
左倾颜疾步上前,拿出银针,在他几处重穴施针,又拿出提神的参丸让他含在舌下。
感遭到世人眼中质疑,他嘶吼出声,“殷岐诽谤主君,企图摆荡国本,其心可诛!”
她想了想,嗤鼻一笑,“殷大人难不成还想说,我父亲是皇上害死的?”
他的目光落在左倾颜脸上,意味深长一笑。
“二十年前,先帝即位不久却无端抱病。当时还是二皇子的皇上,每日都亲身为皇上熬药,端到乾政殿,侍疾之余,也谦虚向先帝请教国政大事。”
好话大家爱听,他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