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而这一眼,却叫她脚底生寒,赤色尽褪,堪堪扶住粗粝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呵。你们东陵的那位九五之尊,可真叫朕费心。”

莫非,是祁皓在阳城出了事?

在顾千殇攻破良城之前,父亲留下她和安凌军守城,带着祁皓窜匿,往阳城的方向去。

西秦铁蹄踏破良城,至今已过半月。

固然顾千殇本人留在西南良城,但是她晓得,顾千殇早已在攻破良城的那日,就分兵前去阳城。

她与他,本该是同类人。

“请出去。”顾千殇说话间,杨伶已经径直朝暗处走去。

只属于,那些从出世就不被祝贺的孩子。

固然病弱,可她身上的寂然豪气,涓滴没有被粉饰。

“去看看,杨将军可醒了?”他启唇,面庞冷峻如冰,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机。

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见她不语,顾千殇拇指挑开瓶盖,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张嘴。

确切,她再也不敢挑衅他的权威了。

如许的环境下,祁皓和父亲,本应当向天陵求援,入阳城,再与东南驻军联手抵抗内奸才是,可为何,父亲却单独回到了良城?

“闻声了。”琉璃珠子一片冷酷,透着死寂。

“不但如此,祁天威还命人将阳城半数以上的东南驻军抽调回京......”

冯越手中紧握十五万东南驻军。

这道断眉,是顾千殇身上最光鲜的标记,也是他最深切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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