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慕青震惊的眼眸,她意味深长一笑,“叶轻,就是天玑。”
“以是,烬儿偷玉玺捏造出兵北戎的圣旨,叶轻也晓得?”
慕青豁然一笑,“你这么做是对的,北戎战况我们都不清楚,交给他安排最是稳妥。能得你们伉俪这般信赖,那叶轻定也是可贵的好孩子。”
此事,关乎朝局,关乎烬儿存亡,也关乎……东陵的存亡。
搭在慕青肩上的手用力,扳正她的身子,“你若信我,就想体例劝颜颜写信,让叶轻立即分兵,撤出北戎!”
他双手握住慕青的肩膀,“你想过没有,如果阳城有诈,桁儿和十万骁骑军被顾千殇拖在良城,神策军和蜉蝣军又远在北戎,谁能驰援阳城?”
慕青唇角不由溢出忧色。
他总觉得,不管忠勇侯使甚么狡计,起码,另有五万蜉蝣军能够随时筹办驰援阳城。
“可顾千殇人就在西南良城。”慕青不觉得然,“桁儿出征前,烬儿已经派七星卫的人确认过了,绝对没错。”
椒房殿内,喧闹无声,烛火跟着流过的轻风,忽明忽灭。
恍然闻声金銮殿早朝的晨钟缓缓敲响。
还未回过神来,就听左成贺道,“现在独一的体例,就是想体例联络叶轻,让他立即分兵回援阳城,以备不时之需!”
左倾颜封上蜡印,“一成也没有。”
在此一役中,阳城的变数无疑是最大的。
她一向以为,祁烬将攻破北戎的事全权交给叶轻,只不过是因为,叶轻是祁天威钦定的主帅,足以统领北境边军和神策军。
“这事说好听了,是未雨绸缪,说刺耳点,是危言耸听。”左倾颜轻叹口气,“叶轻是主帅,没有服众的来由,即便他与我们有情分,也很难办成。”
“不可。”左倾颜一口回绝,“叶轻是主帅,就算要分兵,也该他点头。如果直接写信给二哥,一来是对叶轻的不尊敬,二来,万一叶轻不承诺呢,两军主将失和,于疆场是大忌……”
“若你是叶轻,你能听吗?”慕青忍不住扬声,“你这是在难为颜颜!”
畴前,左成贺对于疆场上的感知,就非常灵敏,他那么说,如果不是用心误导,那就是说,西秦另有后招,并且是冲着祁烬去的。
夜色浓烈,如化不开的墨汁,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左倾颜唇角半勾,“那封圣旨,就是叶轻仿写的。”
翌日,她便跟左倾颜提了这事。
……
左倾颜说完,见慕青目不转睛盯着她瞧。
就算西秦另有救兵,祁烬手上也有整编后的十七万兵马。
“如果你怕叶轻不承诺,不如写信给熙儿……”
慕青,“那倒也是……”
如果再受小人调拨,相互生了猜忌之心,怕是又要重蹈复辙,留下祸端。
“青儿!”左成贺蓦地厉色。
“这如何能够!”
“我晓得,这事让你难堪了。”慕青的目光落在腾跃的烛火上,眸色深沉,“从他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来看,确切不能信……”
慕青将话题转回正题,“那这信,你还写不写?”
慕青闭了闭眼,不得不承认,左成贺的顾虑也有事理。
慕青攥紧指尖信笺。
左倾颜启唇,抬手拎起茶盏,抿了一口,“可母亲还是想再信他一次,对吗?”
本来她还担忧,叶轻与祁烬因为颜颜的事有了龃龉,今后叶轻手握重兵,君臣干系不免不睦。
表情,已经全然分歧。
“是天枢和开阳他们?”慕青拧着眉,“烬儿部下那么多强兵悍将尽数透露在叶轻面前,万一他有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