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聪明聪明,智计无双,若要送他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不为过。
他抬手接过,翻过面来,在瞥见信封上“叶轻亲启”四个字时,轻飘飘的信封,俄然如坠千斤之重。
由她亲写的皇后密令?
固然穿戴一身铠甲,仍然能够看出他清冷出尘的姿容。
这是不是意味着,眼下的朝局已在祁烬的掌心?
叶轻命令,全军原地休整三日。
此一刻,千军万马阵前波澜不惊的神策军主帅,桃花眼中漾过一抹柔嫩,温润的嗓音随之响起。
冯越戍守阳城多年,手中剩下五万东南驻军,再加上祁烬带回的五万,共有十万兵马。
本来神策军三名主帅说话,七星卫本不该多嘴,可听到那封信字里行间的担忧,早已将七星台几人的心吊了起来。
并且,顾千殇能带着十万精锐杀入西境,不过数月就攻破卞云关,占据良城,斩杀齐王,乃至有能够还拉拢了忠勇侯,兵不血刃将十万西南驻军据为己有。
“现在好了,我家殿下有难,你们却说我们太子妃一惊一乍,一口一个功亏一篑!如果殿下在阳城真出了甚么事,你们就算拿下北戎又能如何,难不成还想自主为王,称霸北方不成!”
骨节清楚的手不由捏紧了信笺,啪嗒一声,一个物件从信封中跌落。
他俄然笑容一敛,声音骤冷,“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这封信很长,将他们回宫以后连续串的大事都一一写了,除了坦白左成贺和慕青的身份,其他的尽数奉告。
可在叶轻向来风俗假定事情已经产生,再看可否应对。
“阿诺,请几位将军到主营帐来一趟。”
一目三即将左倾颜亲笔手书看完,叶轻缓缓地靠在烽火台城墙上。
叶轻眯起眼,他记得之前曾听二叔偶然间念叨过此人,爱妻如命,睚眦必报,最是记仇。
只不过,冯越此人……
心中一团团疑问接连回旋而上,叶轻压抑着内心深处的不安,加快了拆信的手速。
阿诺接过信,递给他。
玉衡一走,也意味七星阵取消。
听到左兆熙的话,玉衡眯了眯眼,几近立即开口,“我与蜉蝣军同去。”
他抬头顶风,阖上眼,面前如同闪现一张详确紧密的三国舆图。
“要不是我家殿下将七星卫和蜉蝣军放到北戎,与你们打共同,就凭你五万神策军,还企图颠覆北戎?”
开阳忍不住开口,“听两位将军这意义,是宁肯任由太子殿下身陷险境,也不能放弃眼下的军功了?”
叶轻扫了一眼,信封后背,确切是来自乾政殿密令公用的蜡印。
……
这话,即是双方面宣布蜉蝣军退出北戎疆场。
摊开掌心,一个冰冷的玉戒悄悄躺着,流光莹白,仿佛还残留着女子指缝间的余温。
萧桡和刘煜衡在回援一事上,毫不犹疑地持反对定见。
萧桡闻言顿时大怒,“竖子无礼!”
她为他写过的每一张药方,都被他如数家珍地封存无缺,随身照顾。
莫非,祁衡到手了?
彻夜,他可贵在河里洗了个澡,没有束冠,顺滑如丝的马尾垂到背心。四周的风俄然变得凛冽起来,吹拂着叶轻的发丝和衣角。
冯越戍守阳城十数年,自是忠心耿耿,可他的缺点也极其较着。
眼底掠过一抹朝思暮想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