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与皇后娘娘夙来无仇无怨,皓儿又是保卫皇宫的御林军,岂会做行刺中宫之主这般怪诞的事?!
“那你见到齐王世子的时候,他病情如何?”
“王婶慎言,本殿彻夜前来是奉父皇之命搜捕行刺皇后的刺客。”他将手上的明黄圣旨扬了扬,侧首瞥了榻上的祁皓一眼。
“就是昨夜!昨夜亥时臣本在眷棠宫,是齐王妃孔殷火燎求到贵妃娘娘跟前,说世子病危刻不容缓,臣这才随她来了齐王府,王妃出宫走的就是西宫门,我当时也在车里!”
岑奉手中药箱轰然落地,瓷瓶针包伤药洒了一地。
“我们王爷忠于皇上,为国为民,何曾有过不臣之心!”她指着祁烬怒喝,“倒是你祁烬,半夜半夜带兵私闯王府,该当何罪?!”
“不、不准……”
祁烬手一扬,“给我搜!”
她忧愁的端倪微缓,正欲开口遣人走一趟定国侯府将左倾颜请来,督见外头乌黑的天,到嘴的话咽了归去。
“是,我们会好生照顾他的,谢岑大夫大恩!”齐王妃屈膝行了一礼,惊得岑奉连连避开。
祁皓疼得有力开口,胡乱点头,待按到极近肺的一处,锋利疼痛让他猛地嘶喊出声。
“我到了齐王府才知世子是中了箭伤。当时箭已经不知被谁拔了出来,世子血流如注,伤势凶恶。我没敢过问太多,想着先抢回一条性命再说,没想到……”
“晧儿毫不是刺客!”
听着祁烬和岑奉你一言我一语,榻上的祁皓也气得浑身颤栗。
彼苍庇佑,她的皓儿总算挺过来了!
“这……莫非是皓儿的心上人?”
想起家后祁皓还躺着不能转动,她怕得要命,还强忍着颤抖的腿色厉内荏大喝,“你们是谁?!竟敢挟带刀剑私闯齐王府,是想造反吗!!”
“使不得使不得!王妃折煞下官了,救治病患是医者之责。世子现下离开了险境,臣也该回宫一趟。”
“皓儿,你别怕,母妃在这儿呢,谁将你伤成这般,我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齐王妃擒着泪水为他拭去额际汗水,就听岑奉道,“世子拔箭时伤了肺,所幸常日身材健旺,规复得极快,总算是挺过来了。”
齐王妃闻声泪如雨下。
“你说黑甲卫闯进齐王府就是造反?敢问王婶的意义,是将齐王叔当作了天子,还是将本身当作了中宫之主?”
定是齐王妃用那驾马车偷偷把世子带出了皇宫,悄悄安设到榻上,等他到王府的时候看到那一幕才会不疑有他脱手救人……
“说黑甲卫造反的,齐王婶绝对是普天之下第一人。”
折腾过这轮,祁皓额头盗汗直冒,脸上也惨无人色。
他身后,凶神恶煞的黑甲卫手中刀剑寒光奕奕,惊得房中婢女失声尖叫。
祁烬冷冷勾唇,“来人!”
他面色骤变,瞳孔猛缩,微微颤颤地跪了下来,颤栗的手指向榻上的人,“三殿下!臣、臣真不晓得,世子竟然是……”
“是、是左……”祁皓的声音终究传了过来。
“当然是搜索世子射伤皇后娘娘和击杀秦嬷嬷的弓箭。”祁烬一脸不耐烦。
老嬷嬷心领神会,“奴婢明日代王妃走一趟定国侯府。”
“水……”祁皓低喃,只觉心口钝痛不已,开口说了一个字,呼吸却越来越短促。
齐王妃既心疼又难受,吃紧看向岑奉,“太医,您快给皓儿瞧瞧。”
“皓儿方才在叫谁?”齐王妃忍不住问身边的老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