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翻飞，回到了昨日东宫的那一场对话。
左倾颜斜睨着她，面色波澜不惊，“她是用心的。”
左倾颜猛地回过神，阖上眼，连连吸气。
朝霞倒是笑了。
“不过，像你这类背主忘恩之人，又如何会懂家人之间，同生共死的拘束。”
刀锋悄悄一压，在雪颈上带出一道血印，刺痛打断了她的话。
滔天恨意翻涌，“我莫非说错了吗？她到底有甚么好，她底子不值得你为她做了这么多！”
“啊啊啊……”她比划着本身的嘴，表示她有话要说。
周遭的刀光剑影如同虚晃的浮光，她全然没有顾及，整整寒气从心口伸展开来，冻得她满身颤抖。
“拭目以待。”
快速，冰冷的刀锋刹时抵在她柔滑的脖颈上。
唰唰两声，朝霞俄然一声惨嚎。
“杭秋水……”她涣散的瞳孔死死盯着他。
内心上的伤，比腕间和肋骨还要痛上千百倍。
朝霞喘着粗气，软软摊在地上，眼底浮着癫狂的痴迷之色，“我既然……成不了你的女人，就当第一个死在你刀下的女人……”
左成贺刀背朝她某处重穴一压，哑穴突然解开。
如果说祁天威是祸首祸首，那履行号令的他，就是头号虎伥。
腿上的力道蓦地一松。
“姑爷……”
她惊惧至极，尖叫出声，“左成贺！如何能这么对我？！”
抬眼时，已将恨意尽数藏匿眸底。
卫鸢一张脸辨不明喜怒，“人得先活着，才有恩仇情仇。死了，统统都是空谈。太子妃感觉呢？”
“另有，千万别再唤我夫君，我听了恶心。我左成贺只要一个老婆，她姓慕名青，恰是你的主子。”
他神采不测埠安静，嘴角讽刺轻笑，“我是不是还应当感激你？感激你这般不遗余力，费经心机让我重新成为十六年前，阿谁万念俱灰，生不如死的行尸走肉！？”
左倾颜面上安静无波，眼底却覆盖着一个个锋利的冰碴子。
“颜颜！”
她缓缓地伸长手臂，攥住了他的黑靴。
没等左成贺开口，她哑声嘶吼，“我在你内心，到底比阿谁贪恐怕死，抛夫弃子，贪慕繁华繁华的贱人差在那里——啊！”
“她那般傲岸的人，为了替我守身，自毁面貌宁死不平，她为了替我守住定国侯府，护住三个孩子，甘心废去武功自折羽翼被囚深宫十六年，让威名赫赫的巾帼将军今后，长眠于地底……你现在跟我说，她不配？她不值得？”
带着水雾的长睫模糊颤抖，嘴唇吃力瓮动，“是他写信给……顾……助他设局……伏杀……太……”
他面色一厉，手中长刀抬起，挥出，一气呵成。
左成贺淡然撇开眼，却听左倾颜俄然开口，“给她解开吧。”
噗——
左成贺没再理睬她，可还未回身，一道寒光俄然闪过。
左成贺不知甚么时候来到了玉阶前，与唐延并立，如同两尊门神，守着左倾颜寸步不离。
固然早已猜到，可听到本相时，还是恨意难忍。
笑着笑着，她开端掉眼泪，呼吸也逐步变得微小，胸腔起伏越来越狠恶。
“她自毁面貌……自废武功……”她比谁都清楚，慕青有多高傲，那张倾世容颜，那身绝世武功，无一不是她自大的底牌。
“好啊。”她笑意不达眼底，“如果明天过后他不杀你，我便留他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