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人再开口逼着陈中岳做决定。
陈中岳脑海中闪过一张美丽的容颜,眼角还带着一颗诡异黑痣,浑身一个激灵。
能够听到烈马的嘶鸣,能够听到兵士们沉重的呼吸声,乃至能够听到百姓们心脏跳动的声音。
从良城一起追着杨伶踪迹来到阳城的剑雨,现在一张脸黑沉如铁,周身披发着郁气。
他朝着东南驻军地点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柳园呢?”
又有一名统领忿忿不平出声,“清楚是在我们东陵的地界,他们倒好,把咱这仆人产业孙子了?奶奶滴,依我看,干脆我们也跟着安凌军反了得了!”
“人在哪?先把她带下去,等处刑完了,我有话问她!”
几近统统人都清楚。
几个大小将领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倒是话糙理不糙。
“恐怕是等不到处刑后了。”驻军兵士一脸难堪,看向陈中岳的眼神也模糊带着几分鄙夷。
世民气中惶然不安。
此话一出,几人哄堂大笑,愤然的肝火也随之卸去了很多。
陈中岳心底蓦地一凉。
“冯蜜斯治好了?!”
身后,一个身材魁伟的统领忍不住骂道,“姓顾的暴君,底子就是不信赖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还忍着每天被老百姓戳脊梁骨的委曲,为西秦人效力!?”
见几位统领纷繁看过来,驻军兵士当即朗声道,“那女大夫说她已经治好了冯蜜斯,您却对外坦白此事,用心不肯承认她的功绩,明显是想拖欠她高额诊金不还!”
就在这时,一名驻军兵士朝着陈中岳跑来。
顾千殇以后,两万西秦军行动划一,行动哗然,马队在前,步兵在后,井然有序紧紧跟随,奔赴东郊。
几个驻军统领面面相觑,此中有一人不觉得意嗤笑,“柳园那厮,最是贪恐怕死,方才城楼下一乱,我见他直往驻军身后躲。这会儿,也不知是不是被马踩死了。”
“我说陈统领,西秦人都爬到我们头上撒尿了,您倒是说句话呀!”
身后,几位驻军统领齐齐惊呼出声。
那女人,底子就是用心的!
四周的统统都变得非常清楚,仿佛连最藐小的声音都能被放大数倍。
原还觉得那女大夫胡搅蛮缠,没想到,常日里一派正气的陈统领竟然心虚了!
这事,陈中岳本就委曲得很,闻声驻军的话,顿时勃然大怒。
陈中岳黑沉着脸不出声。
顾千殇在城楼高处下的号令,有很多人都听到了,现在,氛围中满盈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氛围,仿佛连风都停止了呼吸。
“统领,前头来了一名女大夫。”
毕竟他们都很清楚,说是这么一说,真要随安凌军反了西秦,绝非简朴一说。
城楼下,七星卫粉碎处刑所引发的动乱,早已被西秦军平复。
“驾!”
很快,黑压压的人头消逝在兵荒马乱的城南长街绝顶。
阳城的第一场血战,已然拉开序幕。
闫宇在顾千殇分开的同一时候,策马前去西郊调兵。
陈中岳板着脸领受了南城门内的法场,身边一众驻军皆是一脸郁色,提不起精气神来。
恭喜他夫人成了西秦王后吗?哦不,已经是前夫人……
此事连累甚广,稍有不慎,二十万驻军的运气,便将如同之前那五万安凌军一样……
事到现在他那里还能想不明白……
“她现在就在那群人中,直骂您言而无信,独吞诊金,闹得还挺短长,非要立即见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