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趁机拿下北戎和西秦,实现大一统乱世,他们还需努力于缩小异国之间文明差别,同一货币说话,竭尽所能,消弭战役留下的仇恨与轻视。

“拿纸笔来。”祁烬慢声道。

他毫不避讳地当着两人的面,将哭得跟泪人似的左倾颜拦腰抱起。

活佛圣训曰:舍得舍得。

陈中岳深知,本日城南一战,将是他们向太子表忠心,让相互真正尽弃前嫌的绝佳机遇!

在她看来,一个胜利的统治者,最难之处,不在于“统”,而在于“治”。

“从今今后,每月月朔十五,我都要吃斋礼佛,诵经还愿,感激彼苍......把你还给我......”

冯芊芊方才病愈不久,身材非常衰弱,爬上城楼已经喘得不可。

“陈中岳是吧?”

她认不得祁烬,陈中岳倒是认得的。

“五马分尸的滋味,先请西秦王的亲信尝上一尝,免得让人诟病,我们东陵不晓得待客之道。”

得祁烬口头应允,又有太子妃亲笔旨意和那封圣旨,他那里还敢再要甚么亲笔手书。

他不敢设想,如果本身本日没有承诺太子妃,而是令人将太子妃拿下,试图献给顾千殇,那结果……

城楼上的氛围紧绷,呆滞。

祁烬眼底掠过一抹挖苦,迎着他惊骇的目光,慢条斯理道,“太子妃所言,如同本殿旨意。你若不信,取纸笔来,本殿现在便可给你一份亲笔手书,内容与太子妃答允你们的无异。”

太子内心,会不会还在记恨当初天禹山一役……

只听祁烬冷冽的声音如坠落的霜雪,轻飘飘却如千斤之重,重新顶压了下来。

比起那些在战乱中落空挚爱,孤苦伶仃的人。

“现在,既然太子和太子妃深明大义,给了我等改过改过的机遇,我等定会竭尽所能,戍卫东陵百姓和江山社稷,肝脑涂地,在所不吝!”

见祁烬不语,他一咬牙,取出腰间的东南驻军兵符,双手奉上。

太子妃回绝让东南驻军驰援安凌军的发起,莫非是因为,太子殿下在东郊早有安插?

“让城楼下的驻军只遣散百姓,不要撤走刑具……”

她深吸了口气,“此战过后,我还要跟你一起,回天禹山拜谢他们,感谢他们......让你还能回到我身边......”

责无旁贷!

有舍,有得,不舍,不得。

当初为祁烬拂尘洗尘的夜晚,陈中岳出了很多力。

明显,那双眼眸,只在看着太子妃的时候,才会生出温度,溢出缠绵。

这个设法如同沸水泼油,让陈中岳的心一阵猖獗跳动。

陈中岳被他冷冽的眼神一扫,胯下一紧,下认识站直,“是、是我......”

“嘎?”翻飞的思路瞬息沉淀下来。

东陵,丞需一名明君,以雷厉流行的手腕,辅以仁政,减免赋税,抚恤烈属,规复民生经济,重开书塾讲学......

祁烬早从那衰弱的脚步声中猜到来人是冯芊芊和陈中岳。

莫过于此。

他们和十万东南驻军,真的另有活路吗?

左倾颜忍不住将脸埋进他怀里。

陈中岳带着冯芊芊回到城楼上,就看到了如许的一幕。

双肩不竭颤抖,哭着道,“我情愿的......我也情愿为此奉献余生统统,陪着你,缔造乱世,为东陵民生福祉而活!”

太子殿下,如何还活着?!

他谨慎翼翼看着祁烬冰冷如寒霜般的黑眸。

他又道,“闫宇奉顾千殇之命前去西郊,集结五万西秦军入驻城南,美其名襄助我们,实在,仿佛已经不再信赖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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