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定国候夫人当年没有反对殷氏入门,且又早早随亡夫而去,如何现在反倒是左倾颜这个嫡长女各式刁难为侯府劳累半生的殷姨娘?
她杜口不言,这戏要他如何接着唱下去?!
桂圆吓一跳,咬牙道,“陈义、陈义是奴婢的相好……他一向说喜好奴婢,还说要向姨太太提亲,奴婢也对他成心,便跟了他……”
“你说陈义的死与你无关,那本官再问你,汇通钱庄的藤四你可认得?”
“我、我……不是我!是二公子!”桂圆目光扫到地上左兆熙灰败的尸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指着他道,“是二公子杀了陈义!”
左倾颜似是已经沉着下来,“大人,我要的报酬何还没来?”
对视间左倾颜眼中凝霜般森寒,满目厉色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不配提我父亲!”
砰一声,谭仲廷拍下了手中的惊堂木,桂圆吓得扑通跪地,连连叩首,“大人,奴婢没有犯事,求您放奴婢归去吧!”
“说话!”
“书院的夫子找上门来,我们才晓得他竟有大半个月没有去书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敢再瞒着老侯爷,只能照实禀报!没成想,倒被大蜜斯给怨上……”
“桂圆!”殷氏神采微变,面上却极力保持平静,“你有伤如何不在府里好好安息?”
殷氏缓下心境,低垂的脑袋唇角微勾,不动声色道,“大蜜斯恨我粉碎了侯爷与夫人的交谊,可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普通,我与侯爷了解虽晚,却也是至心换至心……”
现在将她带到了公堂,府里又人多嘴杂,怕也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如果一味矢口否定,反倒落不了好。
殷沛面色乌青,被左倾颜一张毒嘴气得满身颤栗,“谭大人,左倾颜没有证据就红口白牙指责我和姑母,遵循法规该当庭杖责!我们殷氏门楣清贵,容不得她这般摧辱!”
谭仲廷落到她脸上的眸光暗淡不明,“殷氏,左兆熙生前斗鸡下注欠下巨额印子钱的事情,你可知情?”
“因、因为……”桂圆慌得六神无主,下认识几次看向殷氏,殷氏却无动于衷,仿若统统都与她毫无干系。
“因为二公子被汇通银庄的人热诚折磨,这才恨上了带他去借印子钱的陈义!”桂圆咬着牙说出这句,跪在地上猛扣了几个响头,“奴婢真的只晓得这么多,这些事都与奴婢无关的,请大人明鉴!”
“没成想……他在家里头拿不到银子,竟跑到外头借印子钱!我晓得的时候他已经被人追债斩断了指,宦途尽毁……”
唱戏不该该是你一言我一句吗?
左倾颜轻视的眸光扫了他一眼,“一个侍妾也算得上长辈?”
桂圆面色骤变,不由看向一旁的殷氏,只见殷氏沉着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淡然睨着她。
“他为何要杀陈义?”
原觉得左倾颜会侧身让开,没想到她反倒挺直了背脊,安然地受她一跪。
“怪不得外头要说殷尚书嫡宗子宠妾灭妻了,竟是连殷小公子都把府里的姨娘认生长辈,也不知你母亲晓得了该作何感触。”
“啪!”一条长鞭俄然凌厉甩在她身前的空中上,力道之重卷起满地飞尘。
殷氏的眼角通红,嗓子也哽咽得沙哑,“但是二公子越陷越深不成自拔,一个月分好几次连着要了上万两银子!侯府的家底就这么些,我、是实在是没体例才拒了他!”
门外堆积的人群不由窃保私语,仔谛听去不乏有人开端斥责左倾颜过分霸道率性,在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