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起来,每人的碗里盛着一个荷包蛋,筷子上架着一个香喷喷的鸡蛋饼、另有热腾腾的甜豆浆。小七的碗儿里即没有荷包蛋,鸡蛋饼也只放了半个。固然顶着满囤紧盯的眼神,小七吃得有些不安,但还是很乖地吃完了本身那份,没对着小小的饼子叫喊甚么。
青山拿荷叶衬着,把另一条后腿儿切给了小七。
满囤有点儿绝望,弄了半天是去给青山喂鸡。固然本身一再禁止,小四他们还是常常这么干。
满囤没跟畴昔。这个时候已经饭点儿,这家烟囱里也没有冒烟,满囤弯着腰站在柴堆前面,一向听着内里有甚么动静,可还没等他听着甚么,黄狗领着小七,就从院门那儿又出来了。
小七重又收起了那条大肉腿儿,喊了一嗓子。大黄狗顺着河沿儿飞奔返来。秋贵儿就跟着它往家走了,不过路上拐个弯儿,仍旧去了本来那间破院子里。
大黄狗沿着河边撩开四蹄可着劲儿撒欢儿,累了就踩着小碎步追一追草丛里的胡蝶。最后往草堆上一躺,开端扭来扭去地拿着草皮蹭痒痒。
这出来了才不到一分钟,他倒底跑人家家里干吗了?
小七对着朝霞和金色河道无动于衷,他这会儿坐在河边的老柳树下,又抱着烤兽腿儿,开端尽力地啃了。
大黄狗也没闲着,嘴里也叼了一大卷儿,跟叨报纸似的,走得举头阔步,尾巴摇得比刚才还欢。一人一狗又原路返回了。
细心一看,小七左手里拎着一只竹筒,胳肢窝里夹了两片荷叶。荷叶很新奇,像是才采下来不久。
青山也时不时地撕下长肉条下来,忽高忽低地丢给它。
“胖一点儿挺好,胖一点结实。可娘瞧着吧,秋贵儿这娃可不能再胖下去了。”这话王氏几次跟满囤提过好几遍,看得出来她的心忧。
满囤只好又跟着。
天都快黑了,这小家伙还要往哪儿去?
放下筷子,小七端着小碗送到水池里后,就跑到院子外边,带着大黄出去玩儿了。
青山没呆在他的窝棚里。窝棚前露天生着一个火堆,青山正背靠大树,面无神采地坐在火堆旁,正翻烤着一只无头整兽,烧烤的香气顺着冷风,很快就吹到他躲藏这边。
院子里一开端没有声音,但很快就有了动静。油灯点上了,照得院子里人影绰绰,看起来全这一家老长幼小都搬着凳子坐到了院子里,仿佛早就等候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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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囤决计回家好好跟小秋贵算算总账,本身为着他的体重跟王氏两人整天担忧过来担忧畴昔,乃至弄到要上病院给小子做查抄,可这小家伙倒好,每天吃了饭,又去青山那边蹭吃的,不成体统。
现在约摸是七八点钟风景,河边朝霞灿若金火。落日斜照,最后的一抹余晖打上河面,缓缓流淌的波纹藏满流金,像是向着地平线流去的熔岩火焰,光芒刺眼。
小七就笑眯眯地看着大黄狗接肉,本身抱着条巨大非常的肉腿儿,吃得嘴角流油。
村庄里的几家亲戚都是爱闲扯的人,如果小七去过他们那边,不出一两天,家里就会听到风声。明显,小七也没去别处要吃的。
最后,黄狗玩儿了一会儿,大抵是吃饱了,就过来找小七。小七把整条肉腿儿用荷叶包裹起来,从窝棚里找了条草绳捆上。黄狗很自发地跑过来叨着,两人就大摇大摆地分开了青山的小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