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嫔那里还站得住,颤抖着跪下,泪水如线,不断滑落脸颊:“臣妾一时讲错,请皇上息怒。”
如何也没想到,永嘉帝的肝火,竟冲着她来了!
永嘉帝没如何起火,搂着杨嫔,随口哄道:“这么点小事,那里值当哭成如许。快些擦了眼泪。朕这就宣周院使来给你瞧瞧。”
杨嫔被吓得魂飞魄散,叩首告饶:“臣妾千万不敢有甚么不该有的动机。臣妾胡涂,说错了话,请皇上息怒!”
“没曾想,太子妃竟这般热诚臣妾。当着一众宫人的面,痛斥臣妾,还撵臣妾回乐华宫。臣妾丢人现眼,今后再没脸出乐华宫见人了。”
然后,迈步拜别。
绮云看了陆明玉一眼,持续低声禀报导:“皇上出了乐华宫后,又去了芳华宫。看来,这回杨嫔娘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中年得子,对天底下统统男人来讲,都是难以抵挡的高兴。
杨嫔猝不及防,惊诧不已,猛地昂首:“皇上!”
话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推得踉跄后退,差点跌倒。
杨嫔嘤一声,扑进了永嘉帝的怀里,抽抽泣噎地将白日受辱的事说了出来:“……臣妾一时忘了宫中端方,只想着周院使医术高超,请周院使开方,臣妾三两日就好起来。如此便能多陪一陪六皇子。”
对日渐朽迈的帝王而言,一个刚出世不久的小皇子,远比成年了整日勾心斗角的皇子们敬爱很多。
“莫非,你觉得有了六皇子,就能母凭子贵,妄图摆荡储位?”
杨嫔站在门口,一双妙目哭得又红又肿,昔日娇滴滴的声音也沙哑不堪:“臣妾这副模样,实在无颜见皇上。”
陆明玉目中泛着凉意:“太子这三年东奔西走,为朝廷办差,经心极力,辛苦劳累。父皇喜不喜好,都得承认他是一个优良的储君。”
天子和太子看似靠近,实则波澜暗涌。宫中大家皆知,只是不敢诉之于口。
杨嫔没像昔日那般迎出来。
刘公公忙笑着领命。
这是受了委曲使性子,等着皇上去哄一哄趁便撑腰出气呢!
杨嫔生了六皇子以后,眼看着永嘉帝这般宠嬖季子,心机不免活络了起来。
杨嫔只凭着生一个儿子,就敢肖想储君之位,真是痴心妄图不知所谓!
永嘉帝略一皱眉,目光扫向跪了一片战战兢兢的宫人们:“杨嫔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