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奚狐笙稍长的耳朵颤了颤,面上现了几分落寞之色,微微叹了口气,这统统被一旁的芣苢看在眼中,眸中一抹了然,假装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歇息吧,午后怕是要赶路了!”
“哦——”烛潆持续埋头。
瞧着嘴边的酱汁肉屑,少谙嘴角略微抽搐了两下,余光瞟见一边的小径中悠然走来一道身影,顿时眉头一皱,瞪了面前烛潆一眼,“快些吃,我们还要赶路呢!”
林风拂去了凌晨的清冷,吹来了几分暖意,白日东起,投下几缕初阳,昏倒多时的世人在褪了魇术后纷繁转醒,或惊骇或茫然地展开眼睛,烛潆则是蹦蹦跳跳地向他们一一解释,直将奚狐笙夸得面色晕红。
“嗯!”小七抹着泪水,重重点头,抬眼不幸兮兮地望着他,“另有饼吗?”
“澹台,可在?”
一棵三人合抱粗细的大树后,少谙躬自盘膝而坐,谨慎变更着体内微小的仙魔之力修复着本身的伤势,魇心术所形成的灵魂创伤在那奚狐笙的笛声中已经规复得七七八八,现在最严峻的是腿上诛天形成的剑伤。
紫昀?
“莫要气了,昨日在东来镇刚听了一句话——船到桥头天然直!”沂筠隐下含笑,小声安抚着怒容满面的少谙,“越是殷勤越轻易暴露马脚,我们谨慎些便是了!”
“多嘴!”少谙一张冷脸上刹时挂了寒霜,烛潆只偷瞄了一眼便被冻得身子一抖,叼着鸡腿冷静地溜到一棵大树后,待隔断了那蚀骨的目光方才松了口气,持续奋战。
奚狐笙:“......”
少谙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身边的沂筠似是对他很有兴趣,拄着竹棍上前一步,清浅之声语道:“这便是你提过的奚狐笙?听着倒是灵巧——”
奚狐笙望着她欲要堵塞的模样,赶快奔至泉边,灰红色妖力拢了一团泉水递给了她,小七饮下泉水,方勉强咽下口中食品,眼泪汪汪地望着他,哽咽道:“感谢你!我,我方才做了个梦,被丢进了一个荒无火食的戈壁中,没有吃的,没有水喝...呜呜呜......”
说着便要引着她走向一旁,被芣苢截了畴昔,冷冷道,“我的师尊我会照顾好,不劳你操心!”
少谙神采微微一松,撑着背后的大树站起家理了理褶皱的衣袍,手中魔力未消,与那紫昀虽是各自掩了先前纠葛,但却始终不能完整放下戒心。
俄然,耳畔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少谙展开双眼,刹时敛了周身灵力,手中聚了些许魔力以防有变——
林中落叶都舍了这一丈之地,伴着轻风飘向了别处,氛围有些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