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二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继而迷惑地问道,“那他们甚么都没有了,会不会饿死呀?”
转过一个弯,阿二立即被惊呆了——只见津奈木城外的狭小河谷中,密密麻麻满是人!
昌明寺里燃起了熊熊大火,高大雄奇的大雄宝殿全部淹没在了橘红色的火焰中;噼啪的木料爆裂声中,一股股厨子不时冲天而起,让凌晨本就暗淡的星光更加暗淡了;敞亮的火光中人影瞳瞳,昌明寺那些秃顶和尚们陆连续续被赶到了寺前的空位上,驱逐他们的,是雪亮的长刀。
“对!”游哨对劲地扬了扬眉毛,“我们圣战营是奉了主的旨意,专门对于那些信奉邪教的妖怪,庇护千千万万刻苦受难的教友……我们从天草下岛过来时只要不到两百人,现在都有快五百人了!”
但阿二很担忧教友们质疑他的身份,以是他连夜赶往佐藤修士地点的小山村请教,终究获得了后者的一封先容信。
长约里许的小河两岸,挤满了目光板滞、行动盘跚的各种人:既有白发苍苍的白叟,也有牙牙学步的孩子;既有薄弱肥胖的女孩,也有一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既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妇人,也有翻检河沟寻虾找蟹的半大小子……绝大多数人都和阿二一样,一看那褴褛的衣衫便知是普浅显通的乡轻贱民;也有极少数穿戴绫罗绸缎的老爷,现在衣服也是肮脏褴褛,一副霜打蔫了的模样;统统的人除了身上衣衫外再无长物,连个包裹都看不到,更别说箱笼了。
明天他回家同老婆子筹议今后,决计举家投奔切支丹雄师——与其留在这里吃糠咽菜,还不如跟着圣教的教友们一起,搞不好还能有口饱饭吃。
他不明白昌明寺里那些一贯深居简出的武家老爷们何故凶性大发,他只晓得本身阿谁粗陋的家一夜之间就没了!而他的老婆孩子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身首异处!
阿二恋慕地看着他身后那长长的鲁密铳,目光中满是崇拜,贰心中悄悄想到——圣战营,我也能够插手吗?(未完待续。)
阿二赶到山腰的时候,全村的人已经全数集合到村旁的嗮谷场上,翻飞的刀光中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只过了戋戋一盏茶的时候,全村数十口人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具无头尸身!
“他们都是异教徒!”看到阿二迷惑的扫视四周,那游哨主动先容道,“以是主教中间命令把他们的财产全数收归圣库……除非他们放弃对那所谓的天照邪神的信奉,并接管圣教的浸礼,不然就别想要回本身的财物,这就是主对这些迷途羔羊的奖惩!”
全能的上帝呀,请赐赉我一个机遇,让我能亲手砍掉这家伙的脑袋吧!
一个沙哑的嗓声响了起来,安静而刻毒,借着火光,阿二认出来那是明天在山道上见到的那位头发斑白的老头儿;跟着他的号令,军人们四散而去,到处搜索起来,吓得伏在山腰上的阿二把头深深埋进了草窝里。
看着火光中那些渐行渐远,阿贰心头的惊骇垂垂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稠密的气愤——我们虽说是贱民,可好歹也是一条性命,如何就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被杀掉?!
但是,再深的寒意也比不了阿贰心中的彻骨冰寒,他那肥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大睁着双眼死死盯着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