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能躲,那通判可没法躲掉,只得硬着头皮站在大道上,直到那些顿时骑士飞奔到他身前三尺才堪堪勒停,腾起的烟尘直落了他一头一身。
不过楚凡看着皂隶动了起来也还罢了,那帮青皮也一脸镇静跃跃欲试地跟了上去,不由得大声喝道,“且慢!”
四人抬轿的前面甚么跟马呀,执伞执扇呀一概俱无,只要一名顶着瓜皮小帽的师爷模样的人气喘吁吁小跑跟着。
“左通判……咳咳……本日这事……咳咳……本府与你没完!……咳咳……因何将三班衙役十足带走?……咳咳……让本府出门都没个相随的!”那蔡知府在师爷相扶下出了肩舆,人还没站稳呢,控胸呛背后便朝通判开喷了。
“duang~~”
就在那通判对劲洋洋之时,大道上模糊响起了蹄声,他扭头一看,只见登州方向飞尘乱舞,影影绰绰也看不清到底来了多少马队。
他这一犹疑,那帮皂隶当然不知如何是好,那些青皮可就有些鼓噪起来――楚凡左一句青皮,右一句凌辱,这不是在这帮自命豪杰的面前指着和尚骂秃子吗?
“府尊大人明鉴,”那通判眼中一样是不屑之色一闪而过,对付地抬抬手回道,“下官本日听人首告,谓有犯警之徒,勾搭西夷,夹带人丁,且又人多势众……下官职责地点,为保万全,尽起三班衙役前来检察,不知何错之有?”
此时场中数人,蔡知府只知指着通判颤抖着嘴唇一叠声说要参他,那通判却置若罔闻,不时用对劲的目光瞟向楚凡,楚凡则冷眼旁观,面沉如水。
说着楚凡一指那些流民,声音蓦地降低,“这些人既是与我东印度公司签了左券,我便有任务护得他们全面,通判大人若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教唆青皮凌辱,楚凡却也有些手腕,让朝中诸公晓得通判大人是如何牧民的了!”
“路引?”蔡知府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竟然随口来了句,“现在都甚么时候啦,谁还用那劳什子呀!……快放人走!”
那蔡知府陡但是怒,调子一下进步了,“那你们还在这里干吗?还不快快散去,服侍本府归去是端庄!”
等那帮子人都被镇住后,楚凡这才开口诘责通判道,“通判大人查验路引楚凡自是无话可说,不准我公司的雇工分开也情有可原……只是这些青皮是如何回事儿?”
那兵备道竟是连面子都没给他留,冷冷说了句,“此乃军务,非汝所能与闻!”
这脸,丢大发啦!
楚凡暗中翻了个白眼,内心更加看不起这蔡知府了――叫他来是帮着得救的,他倒好,先胶葛起这些不相干的小事来了。
四人抬轿很快到了楚凡跟前,那师爷撩开门帘后,暴露了连声咳嗽的蔡知府那张老脸――估计这一起吃了些灰,呛着了。
贰内心很清楚,这通判和推官就是来混淆水的,本身这边如果冒然打动,小事儿都能被他们搅成大事儿。
“你好大的胆量!”那通判方才说完,兵备道便立着眉毛叫了起来,“东印度公司现卖力为我雄师供应粮秣,迟误了军机,你吃罪的起吗?”
烟尘中,只见登州兵备道在前,登莱总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