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高高在上,受万人追捧的他,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为了她尽折腰。
齐言彻心一抽,立即推开阿谁挡在门口拿着血帕子的稳婆,向屋子里冲了出来。
“在隔壁的屋子,”齐言彻说道,“莫担忧,有奶娘照看着。你醒了,我去让人把汤药端过来,是蔡鹤开的方剂,温补的。你现在身子衰弱,喝些温补的汤药,对身子好。”
乔玉妙尽量忍着不喊出来,有几次实在疼了,就喊上一声。每喊上一声,齐言彻内心就抽搐一下,心中直道,她那么娇柔的身子,怎能生生受上如许一份罪?这般痛苦,让个男人来受,也就罢了,岂能让她来受。常日磕磕碰碰,他都不舍不得,现在看她疼成如许,他可不心被刀剜着普通。
早传闻镇国公宠夫人,何止是宠,恨不能替媳妇生去,她们今儿算是开了眼。
“偶然感觉每个都好,偶然感觉每个都不敷好,”齐言彻说道,“玉妙,你看看,你感觉哪个好啊?”
说来也怪,小婴孩一到乔玉妙的怀里,就立马不哭了,撅着嘴巴,想往乔玉妙怀里拱,又没有力量,只好用力撅嘴巴。
“妙妙。”
娇妻的临蓐,还要靠这几个稳婆,面对生孩子,他顿时生出几分有力感,不敢对这几个稳婆冷脸相向,只好说道:“几位就当我不在就是,浑家就交给几位了,生好以后,镇国公府自会表示谢意。”
乔玉妙看到齐言彻出去,松了贝齿,委委曲屈的叫了一声:“言彻。”
乔玉妙俄然一阵钻心的剧痛,实在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
“这是甚么?折子?”乔玉妙迷惑的说道。
因为疼,也因为委曲。
“快歇息吧,放心,为夫在中间守着。”齐言彻柔声说道。
齐言彻看着沾了血帕子,心中慌乱得无以复加,如何出血了?帕子一半都有血。他兵马多年,看过的血实在太多,这半帕子的血和疆场的场面底子不成相较,但是他却前所未有的心慌,还带上了一丝惊骇。
他听言,竟勾唇一笑,轻笑道:“折夭?”她不解的看着他。
小婴孩靠着娘亲,呼呼大睡起来。
稳婆将婴孩擦洗洁净,又谨慎翼翼的包在襁褓里,又抱到齐言彻面前,给他看。
琛儿这一代,名字里是从“时”的,名字应当叫齐时甚么甚么的。
门口那拿着帕子的稳婆也返身追回了屋子。
齐言彻听了稳婆的话,放心了很多,点了下头,不再说话。
内心一柔,看着看着,便挪不开眼。
齐言彻说罢,从床上起了身,走到屋子里贴墙的一个小几,从小几上叠着一堆书中,抽出一本折子。
不过,这孩子……到底还生不生了?
齐言彻看了看婴儿,凤眼轻柔的。
“这些名字有上百个,看着都挺好的。”乔玉妙说道。
“现在是戌时,”齐言彻道,“妙妙,你醒了,感觉身子如何了?”
“这么多,一时半会儿的,我也选不出来,”乔玉妙说道,“我先看看啊。”
“夫人,你尽量不要喊,吸气,吐气,再吸,再吐。”稳婆道。
乔玉妙翻开折子一看,里头写了许很多多的名字。
齐言彻的折子上,写了约莫上百个名字,诸如齐时谨,齐时信,齐时业,在每个名字中间,还写了这名字的出处,是出自哪本文籍,或者哪首诗词,中间另有大抵的释义。男人的名字和女子的名字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