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一瞬而过。
车把式都死了,如何分开?
乔玉妙瞥了一眼齐言彻身上的箭,抿了下嘴。
“嗖”,又一支射了过来,射到软榻,把那软垫射了个穿。紧接着,又是“嗖”,“嗖”几下,射到软榻的各处,另有几支射中了长桌。
刚才马车蓦地刹车时,齐言彻立即一手扶住窗框,一手抓住就要扑倒在小桌上的乔玉妙。就在这时,一支暗箭,从窗口飞了出去。齐言彻一边要稳住身形,一边还要抓着乔玉妙,一时失策,这飞箭就扎入了他靠窗一侧的肩膀上。
偷袭暗害甚么的,她固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两世为人,她在宿世看过无数了。甚么偷袭手躲在暗处,射杀捉了人质的好人;甚么杀手拿了枪在暗处向目标人物开枪。这些,乔玉妙宿世都看过,以是,她很快就能遐想到,现在也有人躲在远处,隐在某个埋没的角落里,拿着一张弓,拉着弦,搭着箭,目标就是本身身边的这个男人。
“国公爷,你从速回府里治伤,这里是非之地,有暗箭飞来,我们需得从速分开。”乔玉妙短促道。
这一扭头,倒是让她蓦地一惊。
乔玉妙心中冒出丝丝寒意。存亡攸关的时候,她迫使本身沉着下来。她朝马车里环顾一番,只见马车的车帘上有一个破洞。看来,这支羽箭应当是从这帘子里射出去的。
只是两小我挨的那么近,气味便也近了,男人的气味,严肃的,沉着的,健旺的,带着浓浓的荷尔蒙味道,垂垂将她包裹。
哪怕乔玉妙两世为人,见过的听过的再多,对于冷兵器的打击,没有任何经历,她吓得紧紧闭上了眼。
齐言彻也用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她神采有些发白,如杏脯般津润的红唇抿得有些紧,较着是被吓坏了。但是,她却没有惶恐失措的乱跑,没有大喊小叫,乃至眼眶里都没有一点泪水。
这马车是齐言彻的,这飞来的横箭必然是冲着齐言彻来的,是有人要杀齐言彻。但是过了那么久了,却也没有见到甚么刺客上来。乔玉妙内心明白,这不是一场刺杀,而是一场偷袭暗害。
“多谢,国公爷。”乔玉妙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扭过甚朝齐言彻看畴昔。
俄然,“嗖”一下,又一支羽箭从窗帘敏捷钻出,破空而来,以斜插的角度,直往乔玉妙罩面而来。
“好。”乔玉妙仓猝点头。这个位置在车窗的中间,他们又是贴着车壁而站,恰好是一个死角。
紧接着,乔玉妙手腕又是一紧,身子顿时落空了均衡。
想来,齐国公的座驾材质必定不普通,必然是用密度很高的木料所制。羽箭等闲射不穿,就算射穿了,力道也去了大半,软绵绵的,也射不死人。也只要从这织锦的窗帘里穿过,才气对人产生杀伤力。因为再好的料子,也挡不住铁质的箭头。
乔玉妙深吸一口气,有人在内里朝马车里放暗箭!
车厢毕竟空间有限,乔玉妙和齐言彻本来另有两寸的间隔的,现在已经连一寸都没有了。
只是,乔玉妙俄然想到,这马车吃紧停下,而之前,窗别传来有人惊呼“杀人了”。这死的人八成绩是车厢内里的车把式了。
齐言彻头靠在马车车壁上,伤口的血不断的往外排泄,多年的疆场经历奉告他,他身上所中的两个箭头,应当是开了血槽了,以是才会不断的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