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煜珩摘了头盔,挥刀杀入东宫,只为将心慕之人救出,却只见到了她惨白破裂的死状。
门房的小厮来通禀,说是殷煜珩刚出了门。虞清莲打赏了小厮,拧着眉返来,掩好房门,同殷逸行说道,“殷煜珩昨夜不是呕血昏倒了吗?如何一宿畴昔,人便好模好样的,说是上马的技艺如常,看不出世了病。”
殷煜珩抱着闻溪的尸身痛不欲生,却在出宫的路上被禁军反对,那为首的武将喊话,“殷煜珩勾搭逆党,以下犯上,企图谋逆!给我拿下!”
宋若芙温馨地望着他的脸,看得出他眼中沧海桑田浪过浅滩,踌躇再三吧,还是开口劝了几句。
湘竹屈膝应是,没等回身,又被宋若芙叫住。
可比及他回到大齐都城,却发明中了奸计,底子没有甚么越军,都是太子私兵假扮。
碧云阁
百战于千军万马当中,刀山火海都未曾让他这般疼,唯有闻溪。殷煜珩记得前次这般,还是上一世……
宋若芙样貌平平,刚嫁过来几番折腾,人的神采本就不好,现在胭脂口脂一概涂不得,镜中的本身如同净水烹菜普通索然有趣。
“二少爷,杨伯和丽嬷嬷在前厅候着,说是请您去看看书院旁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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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二少夫人染了风寒?可要请大夫来给看看?”丽嬷嬷故作体贴肠扣问,仿佛不信殷逸行的话。
“夫君醒了,请医官来给夫君看过,说是连日劳累又染了风寒,气滞郁结,急火攻心,牵出了陈年内伤,这才……”
湘竹心疼道,“夫人,您身子不能忧思过火,咱不想了……”
“夫君莫恼,清莲不敢了……”
湘竹不解,“夫人,奴婢没记错的话,您昨日从几处宅院里选了最小的一间,宅子也是最旧的,那二少夫人如果一并去了,必定会不对劲,又要返来找您费事。”
看着殷煜珩的背影,湘竹满眼幽怨,返来把宋若芙推回到打扮台前。方才发髻梳好了,只是还没有戴头饰,孝期当中,只能簪红色的素钗。
殷逸行眼尾扫过一道寒光,固然虞清莲晓得不能在他面前直呼闻溪名讳,却还是耐不住要牵涉到她,这便就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夫人猜得没有错,丽嬷嬷那日差点说漏嘴的,恰是连二少爷也对沐闻溪倾慕有加。为此,那二少夫人没少难堪她,当时闹得府上人尽皆知。”
“我无碍……咳咳……”
湘竹恍然了然,瞪圆了双眼道,“那可就是撞到将军的刀口上了,自作孽不成活!”
“夏季里不免伤寒,那书院旁的宅子左不过是我一人居住,我去看了便是,天寒地冻的,女眷体弱,丽嬷嬷这么大阵仗,莫不是嫂嫂特地叮咛了甚么?”
他北伐途中,被急招调头,越国突袭大齐边疆,庆帝病危,太子监国。
上百人的禁军都没法等闲礼服,殷煜珩暴走,护着闻溪的尸身不肯就范。可这禁军当中也有很多,是曾在他麾下并肩作战的兄弟,双拳难敌百手,更何况面对无辜之人,抱着闻溪的殷煜珩终是被围住走不脱了。
殷煜珩连着多日都未曾合过眼,这下晕厥昏睡的沉,直到第二日凌晨才规复了认识。
没等殷煜珩起家,湘竹推着宋若芙已到榻边。
殷煜珩的声音又沉又冷,行动干脆,仿佛多在这黛澜轩的榻上多待一刻也浑身不舒畅。
当时,各式懊悔和绝望,让他疼到撕心裂肺,痛彻骨髓,哪怕重生返来,这类可骇的感受还是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