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早已筹办好的帐本放到桌上,“姨娘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倒是二少夫人应当晓得,将军府常日里花消很多,如果大手大脚地撒银子,购买那些超出本价的宅院更是折损底子。”
“那哪儿成啊,侯爷活着的时候,便同侯夫人说,可贵武将世家出了个爱读书,能读好书的人。二少爷,老太君也盼着您高中,为殷氏门楣添光彩呢,开春后这路仍旧不好走,您起早贪黑地折腾,哪够复习功课,这一来一回路上再有点甚么,迟误了您科考,这……”
沈灼恭敬答复,“夫人不必担忧,将军特命我来禀告夫人,他有要事分开都城几日。只是此事不能泄漏给旁人晓得。将军还特地交代过,除了夫人,连府上的人也不能明言,还请夫人想体例讳饰一二。”
一上来便想反将一军,殷逸行看着面色安闲,并没有中了宋若芙的算计。
“大少夫人这是要逼死我们二房不成?那宅子竟是你为二少爷经心遴选的?该不是顾忌二少爷文采卓绝,必能金榜落款,担忧到时他宦途开阔,把你们大房给比下去吧。外人算计也就罢了,本身人还这般阴狠,你不但命数克人,心机也够阴损的!”
湘竹少女怀春,宋若芙看破不说破,沈灼是殷煜珩的亲信,不若想体例成全湘竹这丫头,或许到了关头时候,能帮本身一把。
“柳姨娘莫要活力,活力伤身,有话无妨渐渐说。湘竹,看茶。”
柳姨娘心下一惊,还回眼往黛澜轩的方向望了望。
“渐渐说?这大冷的天,一大早非要我们去看宅子,成果折腾一趟就看了间破败的院子,底子没法住人,你让我如何好好说?”
她这一失神的模样,全被宋若芙看在眼里,本来筹算把湘竹留着用来固宠的,现现在,那沐闻溪不在府中,本身都得不到殷煜珩半分靠近,若比及她返来,纵使竹兰梅菊百花斗丽,怕也挣不到甚么。
宋若芙稳坐主位,看着丽嬷嬷戳中了殷逸行心中弱处,这才缓缓开口。
可她刚要闹,殷逸行走上厅来。
柳氏瞥了一眼厚厚的账册,无法端起了茶碗,她是领月利银子度日的人,端赖着将军府扶养,实在不好吵得过分度。
“将军说,他应赶在上元节返来,可如果晚了,还请夫人早做应对的筹办。末将还要赶回防卫营履职,先告别了。”
“不必了,我方才还在同嫂嫂筹议,或可省下一笔银子……”
沈灼将人扶好,边拉低了斗笠,探了一眼巷子里无人,便一个闪身消逝不见了。
宋若芙被推着转过身,瞥见他身着常服头戴斗笠,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沈都尉如何这副打扮,但是我家将军出了何事?”
宋若芙淡然应对,柔声道,“柳姨娘喝口茶,暖暖身子。我让杨伯用心去找宅子,何如书院四周像样的宅子并未几,有几间还不错的人家又不肯卖,肯卖的又因晓得买家身份坐地起价。”
湘竹在巷口专注把风,听到身后传来脚步,一回身跟沈灼劈面几乎撞到一处。
湘竹谨慎地把东西收好,推着宋若芙分开药斋,快到将军府门口的时候,俄然被身后声音喊住。
丽嬷嬷似也听出了宋若芙不做倔强之姿,便也不好再拉风箱,闭紧了嘴巴退到一旁。
“见过嫂嫂,姨娘不必与嫂嫂辩论,若真是府库捉襟见肘,逸行留在府中备考也没甚么不当,不过就是夙起晚归,何必非要再花一笔银子,购置那些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