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很懂事,“这是儿媳妇应当做的。”她嫁进新府,婆婆驯良,丈夫埋头,已经是她修来的福分了。

当即有丫头捧了茶给她。秦氏接过,抿了一口。

顾望舒谢过,让虎子送朱瞻宣出门。

“……此次的事情,朕会彻查到底。不让顾爱卿伤的不明不白。”朱瞻宣摆手让严涌把带的补品留下了。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要刺杀皇上。

他抿了一口茶,“顾爱卿学问赅博,太子交给你,朕也放心。”他的目光看向案桌上摆放的汝窑天青釉面花觚,内里插着盛开的黄色月季,很明丽的色彩,“你好好养病,内阁也少不了你。”

虎子搬了太师椅过来,又奉上碧螺春。朱瞻宣问他,“爱卿的身材,可好些了?”

秦老夫人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荷儿,你和我说说话, 好不好?”顾望舒内心直发软。无声的抽泣比哭喊更让人揪心。

和凌太医一同出去的另有叶瑾泽。

朱瞻宣摆摆手:“你多番救朕的性命,现在又身受重伤,躺下歇着吧。”

“荷儿……”顾望舒“嘶”的一声, 头上的汗沁出来了。他焦急要下床,扯破伤口了。

顾望舒又说道:“如果赵章德过来,必然要留住他。前些日子,我约过他,他没说同意也没说分歧意……”

“这孩子,你如何长了一身的反骨?”宋氏见女孩儿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到底也心疼。从袖口处拿出一包水晶糕,递给她:“先吃点垫巴一下。”

秦念云挺直腰板,不说话了。

“既然如此,那我和孩儿的命,你更不消顾及了……”新荷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如如有一天你真的死了!我就单独带着孩儿走的远远的,一次都不会想起你。”

顾望舒看了一眼叶瑾泽,和他说话:“明日应当会有很多官员过来,我不风雅便,娘舅帮手对付一下吧。”

“你身子重,见我点头便好,不消再行福礼了。”秦氏拉着她的手,坐在中间。

新荷摸了一把眼泪,从他怀里挣扎着出来,道:“你既然醒了, 不如我去喊凌大夫出去看看?”说话间, 她就要往外走。

“云姐儿是你大嫂教养不善,我会把她接过来,亲身带着。她昨夜说的那些话你也别放在心上,她还是孩子呢。”秦老夫人不往下说了,孙女儿不知好歹,字字诛心,怕是真的伤了女孩儿的心。

“你敢!”顾望舒气血上涌,“……过来。”此次受伤是个不测,他完整没有推测。北郊的皇故里林如何会有猛兽混出来?看朱瞻宣的模样也是惊吓不小……

新荷不知如何的,瞥见他醒来却更委曲了,眼睛不眨地直盯着他,泪珠成双成对的往下落。

顾望舒微一使力, 握紧了她的手。撑着身子坐起来, 靠在床头。

“统统都好,你不消担忧。”轻风阵阵,秦氏望着满院子的青竹,表情好了很多。

“对不起,是我让您受委曲了。”

秦念云没有接。

顾望舒声音沙哑:“……我承诺你。今后会好好的照顾本身,再也不受伤了。”

秦念云在祠堂里跪了一夜,摇摇欲坠的,精力委靡极了。宋氏在一旁站着,心疼的眼泪直掉,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昨夜,夫君从正房回到住处后,对她发了好大的火,说好好的孩子都被她教歪了。她内心也委曲,忍不住回了两句。夫君便拂袖而去,睡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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