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里金山银山堆着,还能短了这两位主子的吃食?就一包子,谁爱吃就吃了吧,快别让了。

又过一刻钟,红樱她娘耐不住了,教唆桂花苑奉养茶水的小丫环来探一探。

红樱一听就懵了,提了裙子就飞奔去找她娘,进门就问:“您都干甚么了?”

刚进门见着那一幕,她扭头便叮咛了下去让厨房再送一笼屉来,这会正热着。

光是现在摆在他们跟前的这道千层油糕,便甜糯柔韧,令人垂涎三尺。一层层薄如纸,色呈半透明,恍若璞玉。

“凉了就搁着吧,吃新奇的。”

但是她磨蹭,也没人敢催她。

俄然,朱氏端了笼热气腾腾的灌汤包上来,不偏不倚搁在了桌子中心。

不过几日,这春日的气味就垂垂浓烈了起来。真是风一吹,春意便伸展开了去。

她爹正坐在那揣摩着昨儿个的翡翠烧卖不错,念着要厨房赶明儿持续做,昂首就瞅见她走了出去,顿时瞪大了眼睛,迷惑道:“你如何过了一夜就跟团发面似的,建议来了!”

若生进了桂花苑,却也没有当即传红樱她娘来发言,只慢条斯理地换衣换鞋,一派悠然得意。

朱氏进门时,俩人正抢着最后一只灌汤包子。

若生一张小脸上却满是气,瞪着双杏眼气鼓鼓看着一地狼籍不言语。

连二爷眨巴着眼睛看她,跟着笑了起来,两颊酒涡隐现:“阿九真孝敬,好孩子得赏,还是给你吃。”

门外偷听着动静的丫环原是同红樱交好的,闻言立马撒丫子跑去告诉了红樱。

抄手回廊外头栽着的花木,已模糊可见翠色。

是以她现在慢悠悠不肯走快,倒是另有启事。

连二爷撇撇嘴,抢着也去夹了块油糕。

连二爷靠近看了两眼,感慨道:“这就对了,早就该让再上一笼的!”

“我不见她!”若生眼眶里顷刻蓄满了泪水,扭头就扑在炕上闷声大哭起来,“我哪配见她啊!”

若生好吃,连二爷也好吃,父女俩埋头吃着东西,倒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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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二爷一面想吃,一面又想着不能同闺女抢食,急得筷子都要握不住。若生笑得眉眼弯弯,用心闹他,说:“爹爹想吃吗?”

连二爷一怔,瞅瞅包子再瞅瞅她,而后慎重点头道:“这倒是真的!”

崔妈妈一头雾水,我这等了一早上胳膊腿都要等僵了,还无能甚么?倒是女人叫她来做甚么?

但主子在坐,也没人真敢将这心机说出来。

说话间又有人仓促去地大将碎瓷清算了,半刻不敢耽搁。

红樱的娘老子是一大早便来见她的,可儿不在,只得候着。本觉得既是主子唤本身来的,必不会久等,谁知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大半天,清楚是用心被干晾着了。

这话几近是吼出来的。

一旁服侍着的丫环婆子俱都面面相觑。

日头高升,她去了明月堂用饭。

话没错,语气也没错。

若生乐得不可,筷子尖上挂着的那只灌汤包直闲逛,摇摇欲坠。

“不想!”连二爷耷拉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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