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二人又说了几句,慕靖瑶终究承诺下来,让若生派人去她那取药膏。
“我是忧心你一个不慎,缠累了我。”苏彧面无神采道。
他了望着雨幕以外,闻言说:“依他的性子,只怕耐不住缺了这一回。”以是这半月以内,段承宗必然会去那一趟。
慕靖瑶拽住了若生的袖子。忙说:“眼瞧着要落雨了,阿九你送送我!”
苏彧道:“下了雨,只怕就更不会出来。”
是以她想聘请若生过府说话,再逼真不过。
慕靖瑶略略后退半步,站到了若存亡后。嘟哝道:“我走了。”
只是他不说,她天然也不问。
天气俄然间,就黑成了一片,明显还未至掌灯时分,却已像足了夜里。
苏彧站在檐下观天,闻声脚步声转头瞥了她们二人一眼,点点头说:“路上谨慎。”
……
若生坐在条陈腐的小杌子上听雨,有雨水沿着屋脊哗啦啦地流淌,像一条湍急的奔腾。
苏彧再懒得同她胶葛,只开了门,要赶她出去。
苏彧已从她身后走了过来,顺手按在她肩头上,悄悄一掰。将她身子调转了个方向,道:“去让人抓药吧。”
都城里的女人,她熟谙的不过屈指可数。
但那动静送出去时,已是数日以后的事了。(未完待续)
永定伯府四周,有苏彧的耳目。
他说得笃定,若生也就安下心来。
若生并未听出她的话外之音,闻言只感激不已,笑着摇点头,道:“可万不能再费事你了,还是我使小我去你那取吧,不必特地派人送。”
苏彧在她身后听了个清楚,神情自如,恍若未闻。
至于那宅子里本来另有甚么人,是如何措置的,苏彧固然未提,若生内心却也模糊稀有。
慕靖瑶一愣,面如死灰:“五哥你说说你,白长个聪明脑筋,还不如元宝……”
“等等。”苏彧道,“我去送吧。”
慕靖瑶闻言,倒是笑得打跌:“哎哟五哥,这话如果叫问之闻声了,他必定得欢畅坏了,你竟也晓得体贴旁人了!”
夏季的雨来得又大又急,歇得也快,再过一会,这阵雨小上一些,便出发财去吧。
苏彧拉下一张脸:“我可一字不落全闻声了。”
门外巷子极窄狭。只能行人,却不能行车。慕靖瑶的马车停在外头,这一起只能步行而去。
若生皱起了眉:“原想着有三表姐缠住了他是功德,可这般一来,却不晓得他何时才会再去那绣楼了。”
少顷,阵雨渐小,他们各自返身回家。扈秋娘却临时被若生留下来,顾问雀奴。
走至马车旁,慕靖瑶爬了上去,帷帽一摘,俄然想起一件事来,仓促忙忙又撩了帘子探出半张脸来喊住了他,抬高声音扣问道:“五哥,上回开的那药,吃着可还好?”
苏彧微微扬起下巴,拿眼梢瞥向若生。
苏彧点头,不语。
慕家的女人,夙来不大在外走动,慕靖瑶自小跟着祖父学医,出门的时候就更少得短长。
若生脚步一顿。
若生便也不再推让,笑吟吟应了下来,亲身送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