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窘急,抵挡着,)你敢动粗!罢休!要不然,我就请司命大神来还你一个死!
(13)保甲:指保甲长。保甲制始于宋朝。百姓党当局为加强法西斯统治,也实施保甲轨制,多少户为一甲,设甲长,多少甲为一保,设保长,以便加强对群众的节制和弹压。
庄子——你此人真是不明事理……
六合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员,辰宿列张。
巡士——你探去就是了。
(毫无影响,好一会。)
庄子——还欠大!
(庄子一面支撑着,一面从速从道袍的袖子里摸出警笛来,狂吹了三声。男人惊诧,放慢了行动。未几久,从远处跑来一个巡士。)
注释:
庄子——那么,你到这里是来干甚么的呢?
巡士——我们的局长这几天就常常提起您老,说您老要上楚国发财去了,或许从这里颠末的。敝局长也是一名隐士,带便兼办一点差使,很爱读您老的文章,读《齐物论》,甚么“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成,方不成方可”,真写得有劲,真是上流的文章(15),真好!您老还是到敝局里去歇歇罢。
……
一九三五年十仲春作。
庄子——(气愤,)如何叫了你来,你倒来抓我?
男人——你走了,我甚么也没有,叫我如何办?(看着巡士,)您瞧,巡士先生……
男人——还欠大?……那么,杨小三旌表了孝子……
男人——死了没有呀?
庄子——你还缠甚么?
庄子——我是过路的,见他死在这里,救了他,他倒缠住我,说我拿了他的东西了。你看看我的模样,但是抢人东西的?
男人——你放走了他。现在你又想溜走了,我只好找你想体例。不问你,问谁呢?你瞧,这叫我如何活下去!
庄子——(欢畅起来,)不错!我恰是漆园吏庄周。您如何晓得的?
男人——那么,我不放你走!
(毫无影响,好一会。)
庄子——(焦急,)你再听我讲:你原是一个髑髅,是我看得不幸,请司命大神给你活转来的。你想想看:你死了这很多年,那边另有衣服呢!我现在并不要你的谢礼,你且坐下,和我讲讲纣王当时候……
巡士——(摆脱着衣角,)我没有体例想!
男人——(嘲笑着退开,)好,你还我一个死罢。要不然,我就要你还我的衣服、伞子和包裹,内里是五十二个圜钱(14),斤半白糖,二斤南枣……
庄子——(出惊,)鹿台?甚么时候的鹿台?
男人——就是三四个月前头完工的鹿台。
男人——(扑上前,)那么,不要再胡说了。赔我的衣服!
(9)吃紧如律令:意义是如法律号令,必须敏捷履行。如律令,原为汉朝公文常用语;羽士仿效,用于符咒的开端。敕,旧时上对下的号令词。
巡士——这真是……带你去做甚么用呢?不要拆台了。罢休!要不然……(极力的挣扎。)
男人——谁不明事理?我不见了东西,当场抓住了你,不问你要,问谁要?(站起来。)
巡士——(搔着耳朵背后,)这模样,可真难办……但是,先生……我看起来,(看着庄子,)还是您老敷裕一点,赏他一件衣服,给他遮遮羞……
男人——那么,你借我一条裤子!
巡士——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