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纯粹是明知故问,我一看柳月的传呼内容就晓得晴儿干了甚么,起首,她必然是无数遍给家里打电话了,家里没人接,然后,她又给柳月打了电话,扣问有没有见到我,在柳月奉告她我不在她那边以后,才给我来了这么一个传呼,带着浓烈的斥责嫖客的口气,责问我的去处。但是晴儿是如何问柳月的,柳月又是如何答复的,我无从晓得。
“我没去哪儿啊,我早晨喝酒了,吃过饭,雪天路滑,不好走,我就在报社四周的宿舍住了……刚才睡醒了,渴得慌,就起来去办公室喝水,恰好见到你传呼来了,就给你回了……”我带着笑意说:“呵呵……刚才给你打电话一向打不通呢,老是占线,是不是我给你拨号的时候你也正在给我拨号呢?巧了!”
“嗯……这个……”我吭哧了半天:“晴儿,我不瞒你,我收到你传呼的同时,也收到了柳月的传呼,我就先给她答复了一下,她说你在找我,我接着就从速给你打了,你不要多想的!”
“是吗?”晴儿的声音拉长了一些:“你是就简朴和她答复了一下吗,这个一下起码得有5分钟吧,我但是从你们的电话占线开端计算的,这一下但是说了很多话啊,深更半夜,莫非就有这么多话可说吗?不幸我在这里孤苦伶仃等着你不回电话……”说着,晴儿的声音哽咽起来,带着较着的委曲的哭腔。
我的头大了,忙取出年老迈,开机,筹办给晴儿妈妈家打归去。
晴儿却又不说话了,电话里传来她悄悄地带有抽泣的声音。
还没拨号,又来了一个传呼,倒是柳月的:“你不回家,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要冻坏的,你在那里,速回电话!”
冬夜的大雪舒缓而无情地飘洒在我的头上、脖子里和身上,纷繁扬扬,无声无息,四周一片寂静,静的我乃至能闻声雪花从我耳边飘落的声音。我鹄立在雪地里不动,低头看着传呼机,一手拿着年老迈,仿佛乌黑天下里的一棵枯树。
“你们到底说是甚么,我如何会晓得,归正你说甚么就是甚么了,是真是假,谁也不会奉告我的,”晴儿的声音又变得硬起来:“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在那里?”
“好――”我承诺着放下话筒,没扣死,倒了一大杯温水,猛喝一气,然后又拿起话筒:“好了,终究不那么渴了,哎呀――半夜醒了,没水喝,真痛苦啊……”
“是的,是的!”我忙说。
我先说话:“晴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