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本身的判定,他伸手从香炉里捻起一撮灰末,一放手,呈粉末状飘落。
中午的光芒自叶片间疏离地照下来,光影班驳,让这座古刹愈发显得寥寂而幽深。
一法号名叫云光的和尚一起广施善缘、弘扬佛法云游至金陵城,乃寻了座山在此开坛讲法。开初信者未几,听者更是寥寥(不是说外来的和尚好念佛吗?),云光和尚不为所动,固执不移地讲到第九九八十一日。直至,诸天神佛为其诚恳所动,降下漫天花雨,乃成绩了一代高僧。
他走了两步,移到刘驰驰身边,和刘驰驰一样,他的目光停在那山神泥像身上一向没有移开过。
究竟上,他确切听到了!
过了半晌,他才喃喃道:
“是,山之神灵。”
而就是这么一座不名的小庙,何来让刘驰驰有这么大的兴趣呢?
“这里供奉的是甚么神?“阿蛮指着大殿问道。
“嗯。”刘驰驰点点头思忖道:
“别看它现在破成如许,看来当年也是不小的范围。”阿蛮四顾说道。
“这里有新近烧的香灰。”
等他走近了,阿蛮指着桌上的香炉说:
“刘爷您来看。”阿蛮在供桌边上叫他。
刘驰驰一时哑然。
这时他才认识到阿蛮实在是不识字的。这也难怪,他本就不是汉人,加上年幼时就一向跟着殷十六的父亲跑船经商,估计也没时候学认汉字。
山神,狱族,殷老夫人,赊刀人,乃至另有甜儿,这些在刘驰驰内心已经胶葛在一起的名字,像一张无形的网,不知何时,他已深陷此中。
倒是刘驰驰脚步略微愣了一下。
这莫非仅是个偶合吗?刘驰驰的心中在问,但他也不晓得答案。
殷府后院的这座山叫做清冷山,本是座不高的石山。刘驰驰目测,用当代的算法也就海拔两百多米的模样,实在算不上多高的山。
往里再走了两步,便听到阿蛮又“咦”了一声。
山神,他在心中暗自把这两个字明白了下,因为在一顷刻他想起了徐谦说过的山神和狱族、和赊刀人的干系。
“但愿是。”他说着便重视到,这神像拈花的手腕之上清楚地描画着一个“山”字样的纹身。
俄然间,寂静无语的两人只听得内里一阵荒草间山风回旋而过的声音,那声音降落迂回,如人声哭泣普通。
“这跟我们明天要去的寺庙有干系吗?”
“没有,如何啦?”刘驰驰问道。
“偶合吧?”
虽说中本来土供奉的神仙古刹中有山神庙这一说词,但明显那是指的地盘神庙,而非特指的山神。庙中所供的地盘神形象也大多是须眉皆白的驯良老者,与这丰腴貌美的少女形象相差甚远,毫不是一回事。
相传在南梁期间,佛法在本地渐弘,由皇室及百姓举国一片礼佛之风。
“确切很像。”刘驰驰同意着他的判定,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太像了!”
“你如何看?”他便打量着边扣问阿蛮。
“刘爷,刚才在庙里你可曾闻声刀剑般的金器之声?”
阿蛮不太懂:
殷家老夫人!
他们本日要去的寺庙,在这清冷山上名都不名,只是筑于山顶绝壁处的一座小庙。跟那清冷寺的名誉比起来,差之千里。
刘驰驰笑了笑,跨步走进殿里。
刘驰驰看了看:“怎见得是新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