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如何说的来着?北方有才子,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赵长念感觉面前这位女人就很称诗里所写,美得连她都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感慨:“我是不是闯了瑶池了?”
“猎奇罢了。”长念叨,“你不必担忧,我不是他的人,断不会帮他毒害于你。”
长念唏嘘,转头去看了看那墓碑,想晓得谁家福薄的男人,竟留下这么斑斓的老婆赴了鬼域。
“我不知他嫌不嫌我,但我到底是替他报了仇,他再怨我,哄一哄也该好了才是。”委曲地咬唇,香慈声音沙哑,“哄一哄,不可我给他做好吃的,做他最爱吃的豌豆黄,再不可做鸽子蛋也好,鬼域路上总要等一等我。”
北堂缪点头:“活着。”
“走。”踮起脚尖,她屏住呼吸往那边靠近,正想掏箭筒里的箭,就感觉有那里不对劲。
女人微愣,朝她微微点头。
一个,两个……磕到第六个,美人儿身子一软,终因而在坟前闭上了眼。
长念一愣,再看那女人的背影,竟感觉跟着难过,忍不住走上前去,朝那新坟拱了拱手。
刘氏忠孝之嗣凌云?
香慈沉默半晌,毕竟是道:“他死了。”
长念听得动容,深吸了几口气,终因而点头:“好。”
长念:“……”
坟前摆着几个盘子,里头放的都是她说的这些东西,她侧过甚,当真地跟长念比划:“就在这中间,随便挖个坑,将我埋了,可好?”
偷看了半晌,长念皱眉,小声问:“兄长,她还活着吗?”
长念瞪他一眼,提了袍子就上前体贴肠问:“女人如何单身一人在这荒郊野岭里?”
香慈自顾自地烧着纸钱,没有问他们是甚么人,也对他们没有涓滴防备,见他们没有要走的意义,倒是开口道:“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二位可否应下。”
北堂缪上来检察了一番,道:“砒霜,她倒是忍得,这毒吃下去腹痛难安,她看起来却像是一点事都没有。”
扁扁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喃喃:“我最怕他不睬我了……”
香慈微微一笑:“朱紫也认得我夫君?”
“此话怎讲?”
“他在入宫之前就死了。”提起赵抚宁,香慈的神采不那么都雅,却还是答复她,“他是害我夫君的凶手,我断不能叫他好生活着。”
长念有点镇静,拉着北堂缪的袖子小声道:“兄长你看,她的确是仙女下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