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军已退兵，哥舒翰天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因而命令河西军也退兵，退回玉门关内，只留下一些亲卫远远地护侍在身后。
哥舒翰点头缓缓道：“顾节帅所言，倒也不无事理……”
哥舒翰仍没弄清楚这件事的逻辑，但是……不管是谁的锅，本日不背也得背。
顾青呆怔半晌，毕竟不甘心肠朝他的背影喊道：“此次我帮节帅垫上，节帅他日再还我！”
哥舒翰顿时明白了：“两大节度使合兵北进，剪除突厥残存部落，确切是个合法的来由，两军会猎于玉门关外，地点也合适……”
哥舒翰越走越快，仿佛没听到。
“承诺！”哥舒翰怒声道：“此小人行动，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哥舒翰毕竟是名将，一点就通，沉声道：“顾节帅的意义是，拿突厥残存部落做文章？”
“自傲点，把‘像’字去掉……”顾青下认识嘴贱，随即仓猝改口：“节帅多虑了? 说句顺耳忠告? 您的格式应当再大一些? 安西与河西皆是朝廷重镇? 每年朝廷武部都有兵马更调弥补的? 我们做的不过是暗里里更调几百上千小我罢了? 并且顾某还会向陛下上疏，将此事说清楚，这点小事陛下不会不承诺。”
用力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摆脱出来，哥舒翰只好咳了两声，望向顾青。
“顾节帅，我感觉你像个好人……”哥舒翰瞥了他一眼道。
长安城。
哥舒翰咬了咬牙：“好，便做了这笔买卖，仅此一次，顾节帅可莫搞成了风俗。”
顾青绝望地叹了口气，喃喃道：“此人的品德仿佛有题目……”
“顾节帅，退兵能够，喝酒也能够，但弹奏《高山流水》大可不必……”
“此次闹得不镇静，你我都有任务，比拟之下你的任务更大……节帅莫瞪眼，我是实话实说，你若不截我的战马，我也不至于发兵问罪。说闲事，本日两军出兵，接下来我们也要善后，不然天子降罪下来，你我都跑不了。”
扭头望向李嗣业，顾青挥手道：“快退兵，莫让我与哥舒节帅的友情蒙上不洁的暗影。”
说是避寒，杨国忠每日仍非常繁忙，忙得连门都很少出，本日总算有了闲暇，这才出门来见天子，不管有没有闲事，在天子面前拍拍马屁也算是闲事。
杨国忠也笑道：“有劳高将军操心，既食君禄，自要为君分忧，辛苦一点算不得甚么的。”
凉棚内? 两位执掌大唐西北半壁江山的节度使相对而坐? 在这副苦楚的画卷里? 凑在一起鬼鬼祟祟地谈买卖。
人生可贵一只鸡。
哥舒翰冷哼一声道：“你说当如何办？”
策马回到前阵，李嗣业传达了顾青的号令，安西军将士顿时如潮流般退去。
远处门廊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杨国忠迈着沉稳的官步缓缓走来。
顾青奥秘一笑，道：“玉门关四周是否有大唐的仇敌？南面是吐蕃的吐谷浑，吐蕃太强大，不成等闲招惹，但北面可就庞大了，有与大唐交好的回纥汗国，也有突厥残存部落权势，我们要找出兵的来由，便从北面找……”
时已入秋，每年的玄月，李隆基都要带着杨贵妃出宫巡幸，进骊山华清行宫避寒，待到来岁春季三月才肯回长安，本年也不例外，刚过了重阳节，李隆基便迫不及待地来到华清行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