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忠分开后,顾青揉着额头单独坐在前堂内,思考好久,他决定在报捷奏疏里趁便提一句要求长安增加驻军,此次本身的一万五千兵马折损了近三分之一,丧失实在太大,必必要顿时弥补兵源。
安西都护府沉寂久矣,近年对外交战有胜有败,但像顾青本日这般全歼两万吐蕃军,另有四千余杂牌军,委实是自天宝年来少见的大胜。
本来是抱着赎罪的心态,怀着必死之心义无反顾地第一个冲向敌阵,却没想到不测埠活了下来,固然受了很重的伤,但王贵感觉很幸运。
全歼杂牌军以后,沈田仓猝赶返来禀报,并向顾青请罪。
见顾青一脸疲态,父老如梦初醒,仓猝笑道:“年纪大了爱唠叨,侯爷快回府安息,可要保重令媛贵体。”
文吏写好了报捷奏疏,奏疏写得很标致,“全歼两万余”,“全歼突骑施石国残存权势四千余”,这份奏疏递上长安,能够设想李隆基是多么的龙颜大悦。
一名满脸风霜怠倦之色的将军,领着一群战甲破裂,浑身血迹斑斑如同从天国杀到人间的剽悍将士,牵着马冷静地从人群中穿行而入。
本来气力不对等的一场交兵,但沈田倒是个不错的将才,沉着阐发了疆场上的利弊后,挑选了率军游走周旋,不与敌军正面比武,与敌对阵一触即离,然后掉头便跑,杂牌军追杀,沈田便逃,杂牌军停下筹算放弃沈田所部,往西面吐蕃军方向行军,沈田便命令放箭,惹得杂牌军大怒再次追来,沈田再逃。
顾青仓猝上马,将为首的几位白叟亲身搀扶起来,缓缓环顾百姓们,顾青说不出话来,只好长揖回礼。
回龟兹城的路上,王贵的表情很好,躺在简易的担架上,瞻仰头顶的蓝天白云,嘴角咧得大大的。
顾青嗯了一声,道:“既然佩服,那就照此制定请功名册,沈田为首功,你为其次。”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顾青便回了龟兹城。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冒出这么个不测……”顾青温言安抚道。
百姓们主动自发地给顾青让开了一条道,然后再次施礼,用朴实的礼节表达对顾青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