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掌柜走后,顾青站在院子里,悄悄地看着许管家批示下人们打扫天井,擦拭廊柱,修剪花圃的枝叶,家主返来后,府邸多了一股活力,顾青的返来仿佛给这个并不冷僻的宅院注入了灵魂。
顾青愣了一下,然后从速上前见礼。
官僚个人的暗里相互勾兑买卖,宋根生的官职就是这么来的。
张怀锦惊诧道:“顾阿兄你为何要穿她给的铠甲?我和阿姐也可送你铠甲呀!”
两位掌柜仓促拜别。
几年不见,他仿佛……还是这副不欢畅的模样,只是比之前强健了一些,军中熬练公然能让人窜改很多。
给鲜于仲通的信已经送出去半年,想必鲜于仲通应当给宋根生在益州节府里安排了官职。
张怀玉哭笑不得地将她拖到身后,朝万春施礼道:“殿下恕罪,舍妹不通礼数,殿下见笑了。”
张家姐妹望向顾青,顾青难堪地笑了笑,道:“谢殿下赐铠甲,铠甲很称身。”
“顾县侯,本宫赐你的铠甲,可还称身?”万春冷冷问道,趁便瞥了张家姐妹一眼,目光带着挑衅意味。
“公主殿下!”顾青猛地暴喝一声。
顾青却神情遗憾地看着许管家和下人们。
府里来了客人,是一名生客。
气不过的万春公主终究沉不住气,主动来顾青府上了。
以是说,有品德洁癖的人当不了官,也不知现在的宋根生窜改有多大,是否还像当年那般天真天真。
万春忍不住当真地看着他,半晌以后,俏脸一红,低声道:“你公然与众分歧。”
同时顾青也在信尾添了几句,将宋根生的名字带了出来,让鲜于仲通看着办,若益州节府有空缺之位的话,无妨给宋根生安排一个,人家在蜀州当别驾好些年,也该升官了。
甚么“台端光临”,甚么“蓬荜生辉”,这是你该说的话么?身份那么高贵,好歹雇个捧哏的呀。
张家姐妹的到来,顿时令万春没了饮宴的兴趣,因而在前堂外停下了脚步,面若寒霜地瞪了顾青一眼。
夜店女王不负其名,明白日就惦记饮宴歌舞了。
顾青行了半天礼,却没见万春有任何回应,不由猎奇地昂首看着她。
这就没法忍了,堂堂金枝玉叶莫非连张家那俩野丫头都比不了吗?传闻他刚回长安的时候还在李十二娘府上饮宴,与张家姐妹你侬我侬,却视她这个公主如无物?
一边说着,张怀锦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从内里倒出十几文钱,和几颗拇指大小的小银块,然后张怀锦捧着这些钱,一脸希冀地看着顾青,道:“这点钱够吗?不敷的话让阿姐再凑一点……”
“公主殿下,请移驾舍间前堂。”顾青彬彬有礼地躬身相请。
府里的下人们都有些猎奇,两位掌柜刚见到顾侯爷时一脸欣喜雀跃,三人关在房里说了一阵话今后,两位掌柜却神采乌青,号召都不打便分开,不知侯爷在房里与二人说了甚么,总之应当不是好动静。
顾青茫然眨眼,以是呢?你是玩游戏拿我产业临时补血点吗?
顾青苦笑道:“殿下恕罪,饮宴随时都有,但臣的府里却没养乐班歌舞伎,让殿下绝望了。”
“本宫台端光临,令你舍间蓬荜生辉,不请我出来坐坐么?饮宴,歌舞,甚么都没有,一点端方都不懂。”万春仰着鼻孔望天,仿佛在跟老天爷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