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辅国终究还是闪亮退场了。
众所周知,长安失守后,李隆基仓猝逃离时底子没带多少财帛出来,长安拱手让人后,大唐南边州县的财务赋税根基已经离开了朝廷的掌控,连天子别人都找不到,赋税交给谁去?
顾青与二人没聊多久,说话便堕入了僵局,这个僵局不轻易突破,因为干系到赋税,这是个很实际的题目,赋税的题目不处理,杜鸿渐说话都没底气,兵马大元帅所谓的节制天下兵马,说法归说法,不给好处谁服你?万一被逼急了,不怕顾青干脆也兵变了?
杜鸿渐尽力挤出一丝浅笑,碗里这几根比头发丝还细的肉条,你管它叫“特别报酬”?
饭菜端上来,杜鸿渐和李辅国二人神采有些生硬。
大唐中晚期国运垂垂式微,说到底跟这个李辅国干系不小。
顾青充满希冀地看着他,道:“太子殿下现在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杜侍郎此来是否能处理一下军费题目?安西军为朝廷平叛,朝廷终归要表示一下吧?不求封官赐地,给钱给粮让将士们吃口饱饭,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他和李辅国来安西军干吗?
顿了顿,顾青又道:“杜侍郎奉太子之命而来,算是代表朝廷了,既然代表朝廷,可否帮我处理一个小困难?”
顾青悠悠隧道:“安西军现在兵马甚众,入关时五万兵马,厥后又收拢了河西军,以及剑南道蜀军,现在统共约八万之数,兵马多了,但赋税用度却已不堪重负,不瞒二位说,将士们快揭不开锅了,常日练习后都让他们本身上山挖野菜吃,近况实在苦楚,令民气酸……”
顾青目不斜视,对二人的神情却悄悄记在内心。
杜鸿渐吓得满身一抖,仓猝托住顾青的胳膊,用极力量不让他施礼。现在的他像被人硬塞了满嘴的花椒,又麻又涩。
为了演戏,顾青也是拼了,本日这顿饭菜的确连喂猪都不配。
顾青浑然不知二人现在难堪庞大的表情,风雅地表示道:“二位莫嫌饭食粗陋,敞开肚皮大快朵颐吧。”
没吃你家大米,没吃你家五花肉,没吃你家泡椒凤爪,凭甚么听你的?
面前的饭菜天然有饭也有菜,但菜色却实在难以下咽,一碗黑漆漆的菜里,此中大部分是野菜,另有少量的几近能够数得清的几丝肉条,米饭也只要一小碗,约莫只够成年男人五分饱。
帅帐门帘翻开,段无忌走出去,发笑道:“公爷可真是阴损到家了,特别是这顿饭菜,门生刚在帅帐外见到他们,他们正哈腰吐个不断呢。”
大唐天子都没钱,太子莫非会敷裕吗?
从时候点来看,禁军叛变事件里,李辅国的影子在此中若隐若现,此事太子是主谋,但李辅国必然是忠厚的履行者,并且完成得很不错。若非顾青俄然杀出,从叛变的禁军中救出了杨玉环,李辅国干的这件事能够说很完美了。
给二人安排了营帐憩息,叮咛韩介将二人带去营帐,顾青坐在帅帐内,打了个有磨难言的饱嗝儿。
二人连道不敢。
顾青黯然道:“安西军保存已经很艰巨了,军中存粮仅够保持半月,半月今后若无粮草布施,恐怕军中将士会叛变,杜侍郎想必传闻过,安西军曾经叛变过一次,叛变这类事,我们有传统也有气力的……”
顾青弥补道:“说是‘薄酒’,实在底子没酒,军中有禁令,严禁喝酒,二位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