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怒斥群臣,实在安庆绪真正指责的是史思明。只是以刻大燕国的兵权尽在史思明一人之手,军队败北了天然是史思明的任务。
群臣讷讷不敢言,纷繁昂首望向史思明。
众将已齐聚在帅帐内,摆布两排而坐,悄悄地谛视着顾青。
“找个山净水秀的处所将他厚葬,给他立一块碑,碑文上写清楚他做过的事,虽无姓名来源,但他不能被先人健忘。”顾青长叹道。
偶尔也能听到营帐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哭声,那是活着的将士们在记念战死的袍泽,大营里的氛围有些庞大,高兴里带着多少伤感。
顾青站在帅帐门帘内,听了好久才缓缓回身,指着帅帐外的哭声和笑声,沉声道:“都听到了吧?这是将士们的喜怒哀乐,为将者须知兵,知其哀与乐,知其喜与恶,我们在疆场上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将摆布他们的存亡和喜怒,以是我们更须慎思慎行,尽量做对每一个决定。”
“他名叫‘顾五’,是我顾青的阿弟,立碑的人是我,我是他的兄长。”顾青沉声道。
安庆绪满脸的肝火化作不天然,干咳了两声道:“这个……我大燕已痛失安守忠这员大将,国朝不成再失爱将了,便罢阿史那承庆之职,令他戴罪建功吧。”
史思明这时不慌不忙隧道:“陛下,败北之责,罪皆在臣。只不过……安守忠当时强行要求领兵攻打潼关,以雪潼关失守之耻,当时臣与陛下都在场,陛下也是点头承诺了的。”
安庆绪深呼吸,君权旁落,受制于人,天子亦要受此屈辱而不敢发作。
韩介低声道:“抬返来了,就在大营内。”
阿五死了,一个没驰名字没有姓氏的人,向来不知他的来源出身,也不知他有过如何的经历而成了别人的死士。
说完安庆绪缓慢朝史思明瞥了一眼,固然没点名道姓,但他这一记眼神里的意义不言而喻。
曾经夜夜歌舞的花萼楼本日氛围特别压抑。
安庆绪皱眉,神采阴沉下来。但是史思明的目光却朝殿内淡淡一扫,殿内群臣一凛,仓猝躬身齐声道:“臣等拥戴史大将军所言。”
夜晚,打扫疆场的将士们垂垂回营,此战收成不小,缉获叛军的战马兵器铠甲数量能够设备一支数万人的军队。
顾青阖目冷静计算折损,很久叹了口气,道:“两战我安西军总计战死一万四,此中那些重伤者或许……,蜀军战死一万余,折损近半。”
“诸位,潼关之败,我军折损太多,眼看安西军顿时要兵临长安城下,如何御之,还请各位献计。”
前路漫漫,星斗大海尚远,没到欢畅的时候,对劲失色常常会有灾害随之而来。
一支军队一旦呈现崩溃败逃,几近已没有了任何抵当才气,他们只顾着逃命,完整没有反身一博的斗志,以是在汗青上呈现过很多战例,几十小我漫山遍野追杀成千上万的败军,败军明显人多,却没有一人敢停下来与这几十个仇敌一搏。
顾青叹了口气,黯然道:“毕竟是六千多条性命……”
“没有凭甚么,归正我们必须为了公爷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