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天子为防秦汉之民乱,服从帐下幕僚建议,铸‘六合人’三枚金字令投于武林。并初创八年一次的洪武剑会,甄选德隆望尊者赐赉金字令,是为‘武林盟主’。这天字令,乃与第一届洪武剑会被仙剑客俞少秋击碎。地字令则失落于洪武会和阎罗衙的纷争中。唯有此人字令独存……”老头子朝着北边拱手作揖道,“见金字令者,如见太宗天子!”
婉若游龙的“踏柳寻梅”,月满西楼的“饮风醉月”,另有奇妙难懂的“吹花落雪”。
“雪叔,你来啦?”风偶然拍了一下雪叔的肩膀,跪在地上的他恰好和站着的风偶然同高。
风偶然倒是不惧,叉腰站起,对着林氏说道,“娘,今后偶然要当大侠,你不能再打我屁股了。”
时风渊听闻惊呼,疾奔而来,操起戒尺指着风偶然说道,“偶然,你若顿时回房,为父既往不咎。”
在新绿的枝桠开过后,折剑山庄墙垣外那一片幽篁中,几名年老的剑师总会煮起一壶烧酒,用一些须生常谈的故事来打发时候。
面对风偶然的诘责,雪叔忽而想起了太多停顿在心头的旧事,泪水簌簌而落。
风偶然按了一下雪叔健壮的臂膀,说道,“雪叔,你教偶然剑术好不好?”
青竹叶上的露水映着春阳的光芒,如同白叟口中风飞雪的剑芒。老头捞起一勺梅子酒,呷了一口道,“尔等可还记得,天禧年间那场洪武剑会?”
父亲与母亲和顺相望,是过分悠远的画面,风偶然回想不起来。风偶然讨厌父亲每一个冷酷的神情,因为他曾为了家业,试图将本身和母亲推入万丈深渊。而母亲为了庇护本身,惨遭歹人毒手,死不瞑目……
风偶然幼小的身躯在高高的墙头上巍巍颤颤,林氏怕极了这小家伙会从上面跌下来,哭腔求道,“偶然你快下来,你要下来娘就带你去湖州玩。”
雪叔的剑如是变幻无常的星斗,比漫天的流星还要斑斓。波谲云诡的剑光吹卷满山雪花,堆有万仞之高。
“尔等一猜如何?”老头轰然站起,指着东边的朝阳,“时洛水剑派,藏剑楼,威远镖局等遣出十数名妙手,逆着云流直上。”
“嘻嘻,那群傻女人必然找不到我了。”老练的风偶然正遁藏着丫环们的追捕,他穿过后院直到杂草丛生的小山丘上――这里是风家的祠堂,女子可靠近不得。
“霹雷!”半夜一声怒雷,惊醒了枫林小筑中的风偶然。
数十名妙手皆折剑落败,风飞雪一举摘得人字令,立于朝阳当中,是为中原武林盟主。
……
敞亮的月光穿过层层雨帘,辉映桌案上那柄宝剑,熠熠生辉。
“香炉峰上一日一夜,群雄争锋于万丈飞瀑。只见白茫茫的瀑云流中剑光浮游,两道人影虚立于云天峥嵘处,”老头咽了咽口水,用洪钟般地嗓音唱到,“这两名剑客,恰是我折剑山庄老庄主风吹雪、风飞雪兄弟!”
“诶,少主,将衣服穿上,可别着凉了。”五六个丫环跟着风偶然兜转在池廊上,绞尽脑汁也何如不了这鬼灵精的小家伙。
雪叔心疼地盯着风偶然,他的嗓子被泪水拥堵,说话微小而艰巨,“偶然啊,又来这躲你娘亲啊?男孩子不读书练字,今后可没出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