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另有后文。
风平浪静,就是最大的不对。
没有抱怨也没有哭诉,那种安静让李纯阳心中一痛。
“三十年来寻剑客,几次落叶又抽枝。”
梵天神情更苦。
“并非过奖。”
“安得知百万亿百姓命……道兄大慈大勇,一页书受教了。”
我欲清闲安闲,乘清风而揽明月,何如世道颠覆,危亡只在朝夕之间,又岂能眼看千万百姓沉湎炼狱而本身却袖手山川?
“无量佛,赵施主何故擅动知名,下此杀手?”
“这些日子总感觉心境不宁,可惜不管是大衍易数还是紫微斗数,都算不出个以是然来,我乃至耗费修为直接观照将来,却也只看到风平浪静,没有甚么不对……”
她含笑起来,眉心的朱砂愈发素净,她的面庞也愈发素净。
赵明月微微欠身,并指一点,身姿似凌波仙子。
一股仿佛能够充塞六合的庞然道息直接灌入他的法体当中。
青云门有三尺青锋,能杀生,惩恶扬善,有还阳大药,能救死,妙手回春,但是,毕竟有力不能及之时……
他本佛门中人,不贪口腹之欲,一颗空空佛心,外物不能动,刚才这茶水却似金刚醍醐,让他满身通泰,的确是人间可贵一寻的珍品。
一双百纳鞋呈现在空中,一身淡金色僧袍在风中招摇。
和尚目光幽深,湛蓝的眸子中倒映那一抹青色,青色垂垂恍惚而作七彩,时而浑沌,时而透明。
她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罢了,事在报酬,极力就好。”
他只是猎奇罢了。
数息以后。
半晌后,梵天抬起手,单掌竖于胸前,赞叹道:“道兄境地实在难测,便是佛首也是不如。”
明月为心,岂会惑乱失神?想来她心中早有定夺,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本身的景况。
他微微一笑,避而不答:“这七叶茶倒是让我想起了玉川子先生的那首诗来。”
“这茶?”
中秋。
尽人事,听天命?
风乍起,一道青衣落在崖畔。
李纯阳一身青衣翩然,毫无火气,却一脱手就分开了两人。
一页书微微苦笑,他本来是想着夜里平静,在这青云到处看看,并无他念,却没想到不经意间瞥见这两个在内里传闻中打生打死的道家真人仿佛有甚么私密话要说。
那金光似佛陀祖窍性光,暖和慈悲,自有禅意。
李纯阳不晓得甚么神采,淡淡一笑,直笑得和尚毛骨悚然:“修佛之人,连存亡都不在乎,何况脸皮。”
五十年相知相恋,如何能够不在乎?
他想要出言安抚,却不知说些甚么好,只是沉默了几秒钟,轻声道:“放心,有我。”
仿佛感遭到这突但是来的杀机,佛光微敛,圆坨坨,光灿灿,无数道光辉在空间满盈偏折,那无数道空间裂缝被这些光辉一照便天然地闭合。
一僧一道,对坐喝茶。
李纯阳放下茶杯,熄掉煮茶的炉火,伸伸手:“请。”
一页书点点头:“先苦后甜,道尽人生,只是不晓得兄现在是苦还是甜?”
凉亭内,石桌上有一壶新沏的清茶,一页书取了一个小盅,一口饮尽,面现惊奇。
李纯阳身后的山岳上本来甚么也没有,青青落翠,但是在如答应骇的守势下,却显出一点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