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眸色幽然,“这么晚了,如mm你这是做甚么去了?此处离着你的寝宫远着,你便是想出来逛逛,也不至于要走出这么远来吧?”
虽说不晓得今晚的事会如何发酵,但是起码她已经将这话儿传给了二阿哥去,今晚这一趟,好歹也不算都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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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榭里的灯光更加现亮,显见是多盏灯笼渐次扑灭。
廿廿将那荷包拈起来,凑在鼻息下细细闻了闻,“……宫里人都熏香,衣裳、被袱上全都有各自喜好的香味儿。这荷包上熏的香,我闻着倒是熟,毕竟好歹mm曾经在我宫里,跟从我一起住过那么些日子呢,我便如何都不会认错的。”
“……回皇后娘娘,要不如何说嫔妾有幸与皇后娘娘同出一门呢,嫔妾今早晨便也与皇后娘娘想到一处去了!就因为这连着多日的欢庆和唱戏,嫔妾的耳朵边儿上也是嗡嗡的,这便也想着要踏月而行,叫心底下温馨温馨。”
但是廿廿越是这么说,如嫔却越是反倒慌了神儿,全然猜不到廿廿葫芦里这是要卖甚么药来!
廿廿端然高座,目视着如嫔施礼罢,这才淡淡笑笑,“今儿是我的千秋,前头又是皇上的万寿,这便连着看了几天的戏。虽说戏都雅,唱戏的也俱都卖力,忠奸妍媸的全都交代得明显白白……只是见天儿在这些戏里头过来,我这耳朵边儿上却不免有些乱糟了。”
走出树丛深处,圆明园中已经全都沉寂了下来——大戏唱罢,看戏的人也都已经退洁净了,这偌大的园子里,终究沉浸进了一天当中最安好的风景里。
那雍容端坐,眉眼在光辉的灯光里华光四射的人,不是皇后娘娘,又是谁呢?
“再者说,方才主子们见着你的时候儿,你也没带着盏灯,竟这般黑灯瞎火地走夜路……如果半道儿叫寺人、护军们的冲撞了去,可如何好?”
廿廿如此态度,如嫔反倒只觉如遭闷棍,她惶恐地从速撩袍跪倒,“皇后娘娘,皇后……姐姐,嫔妾,小妹当真没做甚么啊!小妹只是,只是可巧儿遇见了二阿哥,这便从礼数上也得说两句话罢了。”
廿廿挑了挑眉,同意地点了点头,“那倒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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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柳便捧着荷包送过来,如嫔唯有硬着头皮施礼谢恩,“多谢皇后娘娘体恤,小妹也替恩朱紫谢皇后娘娘的恩情了。”
“故此也不敢轰动,这便从速叫他们熄了灯笼,这便急着往归去呢。”
绵宁从速跪倒,“小额娘叮咛儿子就是。”
他的目光再敏捷掠向奏折的开端,一看那日子竟然就是昨早晨的!
那开端儿就白纸黑字写着“臣庆郡王永璘,向皇上请罪……”
“……去,从速,设法去奉告二阿哥。就说我今儿与他说的话,怕是体味错了恩朱紫与二阿哥福晋的额娘的意义了!就连恩朱紫之前都是看错了,皇后娘娘没有见过十七爷,是恩朱紫看花了眼!”
二阿哥就这么走了,没说甚么实际的,也瞧不出态度上有甚么窜改……如嫔远了望着二阿哥的背影,心下不由得有些烦恼。
廿廿含笑点点头,便再没多说甚么,抬步独自而去。
如嫔一看,便是大惊!那恰是她从热河带返来,说要伶仃送给恩朱紫的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