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少你真筹算放过他们?”
而滚地猴的这些事,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料想。他觉得,滚地猴本应当是从小在村里就胡作非为的那种地痞地痞。
老村正长长感喟,“这年初,做山匪比种地来得安闲。老朽也管不住他们。”
吕方轻笑道:“如果你是村正,你会说么?”
说着,抬手指向屋内,“三位上差请屋内用茶吧。”
韩飞鸿忽地轻笑,“可惜吕少你不是军伍中的人,要不然以你的脑筋,今后做个大将军都不是不成能。”
吕梁也从当初的大怒中和缓了下来,对于吕方的发起,虽是有些踌躇,但终究还是承诺了。
老村正揖礼道:“下河村村正何德茂见过各位上差。”
“噢。”
“呵呵。”
村正的家也是个茅草屋。
吕方轻叹,“我哥在县衙杀了那么多人,再不给他们条活路,真会逼得那些山匪走投无路。我们这点人手,不敷。”
以下河村如许的环境,真正把滚地猴那帮人扑灭了,说不准会惹起更多人的抵挡。
吕方三人走到近前。
老村正展开眼睛,“是李家……”
老村正又说:“只匪就是匪,这点老朽内心很清楚。官差来我们下河村,是迟早的事。老朽只想晓得,吕英这娃儿还能不能有活路?”
老村正眼神微凝,“上差此言当真?”
方才把衙役给派出去,府衙的人也到了。
然后又道:“只但愿这些家伙别真的并了山头,那样,剿起来可就不轻易了。”
韩飞鸿点点头,“也不晓得滚地猴这帮山匪跑到甚么处所去了。你方才如何不问问这村正?他应当清楚的。”
老村正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吕方,“他们……返来还能有活路?”
吕方道:“五天内,让下河村的青壮都返来。吕英到县衙自守,我做主留他的性命。”
“五天。”
归去的路上,韩飞鸿问吕方道。
吕方又道:“滚地猴就是你们下河村的人吧,落草为寇可不是小事。县令大人要剿匪,负隅顽抗者罪该当诛,我看老村正你是个明事理的人,莫非想看到这下河村就此式微下去?”
幽县的匪太多了。
“他是匪首。”吕方道。
话没说完,看到农夫身后的吕方等一大群人,忽地住了嘴。
“不必了。”
当然得杀一些以儆效尤。
“你们下河村,有多少人落草做了山匪?”
“请上差明示。”
村恰是个白叟,头发发白,髯毛垂到胸口。躺在竹椅上,有扎着辫子的稚童在旁逗弄蛐蛐儿。
回到县衙,吕方找到吕梁。
吕方也笑,“你可别这么捧我。以大渝朝现在的环境,要想做上大将军,家里没个公爵、侯爵的长辈,几近不成能。”
他们放弃原有的地盘,前去别处,或是化整为零,还是能活得下去。
谁又能想到,如许的村庄竟然是个匪贼窝?
县衙已经返来很多衙役,便也就没有再劳烦茶陵军的士卒,让这些衙役去各镇、各村送信。
好一幅含饴弄孙的温馨画面。
然后慢悠悠站起家道:“老朽年老,腿脚不便,请诸位差爷进屋吧!”
逼急了,那些山匪不是做不出围攻县衙的事情来。
韩飞鸿抿了抿嘴,不置可否。
他晓得,老村正嘴里的吕英,就是滚地猴。
“做人呐,不能不知恩图报。我们村的人当然得认这娃子的好,也得让他站得住脚。”
“这是功德。”
但是,却也何尝不成以恩威并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最好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