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不假思考道:“带图谋之心,为谋分歧法之好处而送的礼,如此算是贿赂。”
禹元纬仍笑吟吟看着吕方,“那日小兄弟的半句诗但是让我惊为天人,这刚回到宁远就看到你的诗集,我当时就想呐,吕方会不会就是你,没曾想还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啊,我此生也算是作诗无数,但和你诗集合那些绝句比起来,几近没一首能拿得脱手了。”
他接过书画,在书桌上缓缓展开,脸上模糊暴露惊色来,“黄巢的百鸟朝凤图!”
他又将画合上,倒是递还给吕方,“这礼太重了,你还是拿归去吧!”
“没甚么不敢当的。”
“好诗啊!以石灰自比。此诗,当为天下百官之警句。”
“禹师不是已经归田了么?”
公然,禹元纬开朗笑起来,道:“好,那我就看看,你给我备的是甚么礼。”
眼神从吕梁脸上扫过,对吕梁点点头,再落到吕方身上时,便透出不加粉饰的赏识,“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恰是。”
吕方当然不接,道:“如果放到俗人手中,那自是令媛难求的宝贝。但对于禹师您,这何尝不也只是一幅可供抚玩的书画?”
“禹师!”
禹元纬笑着摆摆手,到长官上坐下,“请坐。”
禹元纬脸上的笑容没有消逝,倒是变得有些玩味起来,“你我非亲非故,这是想和我这个致仕归田的故乡伙套近乎?拉干系?”
随即喃喃自语,“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燃烧若等闲……”
吕方学着吕梁的模样,有板有眼的躬身见礼,“门生吕方见过禹师。”
他拱拱手,笑道:“小子自问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那熊心豹子胆,敢将禹师您腐蚀掉。我送礼,只是为求禹师能够教我罢了,又不妄图其他好处,小子行得正,坐得端。再者说,就算我有所图谋,但如果禹师您连这点便宜力都没有,那岂不得关门闭户,今后今后不见任何人了?”
他穿戴墨黑长衫,虽是上了年龄,但更显得温文尔雅。脸上带着如沐东风的笑容。
吕方都不晓得该如何说才好了。
禹元纬又问:“那若你落第,今后为官,碰到贿赂亦或是眼下如许的事情,你会如何自处?”
“贿赂,当然是赶出门去。”
禹元纬眼睛猛地放光,“好诗!”
吕梁也在中间愣了神。
老仆先是把吕梁、吕方带进正堂里,沏好茶,道:“两位公子稍待,我这就去请老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