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蜜斯跑了!”
“山子,难为你了!没爹没妈就不是人啦?打今儿起,谁再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姐给你出气!”
“山子,回屋洗洗,奶奶今儿给你煮了鸡蛋挂面。喷香!”
山子用袖子抹一把脸,揉着身上的血痕,楚楚不幸。
马栓儿斜他一眼,让到一旁,不耐烦地发号施令:“窝囊废!你们,给我清算了这汉奸!”
第一章 软弱的山子
半夜,管家阿旺急仓促打门:“老爷,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呀!”
秦孀妇松开手,扑哧笑出声来,道:“量你也没胆儿!那你跑啥?”
铁蛋仓猝放手,竹竿刹时倒地,拍起一阵尘烟。就在铁蛋伸手提裤子的当儿,只闻声噼哩啪啦的声响,他顺势趴在地上,双手护住脑袋,核桃玩皮地砸在他肥嘟嘟的屁股上,蹦跳着滚落到空中上。
“姨,不是我干的……真的!你放开我!”山子捂着被揪红的耳朵,目光胆怯地望着秦孀妇。
闻讯,铁蛋和马栓儿丢手,撒腿就跑。
“停手!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为啥总跟山子过不去?”
“哈哈……哈哈……铁蛋,瞧你那点儿出息,咋就穿了女娃的红裤衩?”马栓儿起哄,娃子们捧腹大笑。
“娟儿,走好,可别扭了小脚。哥会心疼哪!mm你大胆的往前走啊……”马栓儿冲娟子和山子的背影吼道。
我跟着父亲顾远山的发小,踏上燕雀村的地盘的时候,这里,已经不再是他们论述的那样瘠薄,一条水泥路直通而上,门路的两旁,满是独立的小二楼。
马栓儿丢下竹竿,双手并用,娃子们呼啦跟上,哄抢着地上的核桃。
“真没事儿?”
“对呀,我也没看到少爷返来哪。蜜斯屋里像是被翻动过。天哪,莫非是盗贼?”阿旺搓动手,不知所措。
“唱你个头!快放了他!”娟儿一把推开他。
屋里,云帆在清兰耳边一阵絮语,清兰一脸惊奇,随即面露忧色。她将信将疑,脱口而出:“真的吗?表哥……”
我跟从铁蛋叔叔的脚步,穿过了整条街,几近无人理睬我的存在,偶尔有人跟他打个号召。
屋内油灯点亮,灯光映在窗纸上,忽隐忽现,仿佛多少鬼怪在跳舞。
马栓儿一脸坏笑,步步逼近,俄然神采一变,一口唾沫飞向山子的脸上,随后,竹条也抽在他的身上。
山子一瘸一拐地走着,低头不语。娟儿火了,抱怨道:“你说话呀!这不愠不火的,是个啥性子!”
“奶奶,我返来了。”
“屋里找遍了?萍儿那死丫头呢?”莫老爷有气有力,咳嗽不止。
“清兰,你别焦急,容我想想!”云帆搂紧清兰,轻言安抚她。
山子不转头,尽管冒死跑。
怕啥来啥,没跑多远,就被堵住了道儿。马栓儿歪着脑袋,虎视眈眈地瞅着山子,手拿一根竹条,抽得树干噼啪作响。一群娃子呼啦围成一圈,山子如同落入虎口的羔羊,无涓滴抵挡的力量。
“屋里都找遍了,萍儿也不见了。蜜斯的马也没了。会不会是云帆少爷……”
“清兰……”
娟儿抓一把石子,用力撒出去。一群人捧首鼠窜。
“成。”山子服侍白叟睡下,掖好被角。白叟始终笑眯眯地望着他。
莫老爷深感愧对列祖列宗,莫家竟然要就义在他手里。今后,他把家门不幸都归咎于清兰,经常冷眼对她。反而对妻弟之犬儿心疼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