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逃出来了。
肖涵玉摸了摸胸前的一条链子,这条项链是她的生母留给她的独一遗物,十几年来,她一向贴身佩带,从不等闲解下。她又低头瞧了瞧手腕上的一对玉镯子,心道那姓厉的家伙实在是太吝啬了,竟然都不肯在她身上或是她身下的竹排上多放些值钱的东西――白费她堂堂一国公主,又是那人内定的太子侧妃,死都死了,竟然连这么点便宜都占不到!
肖涵玉也细心打量了他几眼,感觉此人大抵也就二十摆布的年纪,长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现在,它们正配着半身被水浸湿的衣裳,好整以暇地端量着她的脸。
值得光荣的是,该男人固然做了很不好的事情,但到底不至于铁石心肠、穷凶极恶,听罢她的呼喊,他二话不说,这就渡水而来,卯足力量将她所乘的竹筏推到了岸边。然后,他踩着湿答答的鞋子回到岸上,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瞅着被他救登陆来的少女。
差点帮衬着在心底声讨此男的下风行动,她竟然忘记了方才的初志!
因而,她如愿以偿地站了起来,却在跨出第三步的时候,冷不防左脚一软、右脚一崴,直接面庞朝地,扑倒在了对方的眼皮底下。
然非论如何,她企图照顾金银丝软溜之大吉的目标,是没法达成了。
固然,早在先前复苏的那一刻,她就感到口干舌燥、浑身乏力。别的,她都两三天未曾进食了,若非那药能助她保存体内的水分,恐怕她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渴死。
当然,这此中功绩最大的,还要属她本身。
肖涵玉熬啊熬,总算熬到听不见那些哭声了。
天哪!他在做甚么?!
肖涵玉:“……”
有气有力地朝天做了一个祈求的神采,饥肠辘辘的少女摆平了脑袋,不测埠面前一亮。
“这位大哥――拯救啊!”
肖涵玉一咬牙、一顿脚――哼!她就不信,凭她沉鱼落雁之貌与三寸不烂之舌,会没法撼动这个往河里撒尿的臭男人!
周身不适之下,少女这就将气愤的目光投向了十丈开外的陌生男人。这个时候,阿谁正忙着缩裤腰带的男人仿佛也已重视到了她的靠近,但叫人匪夷所思的是,他虽忙不迭将他家老二塞回了裤|裆里,却没有当场落荒而逃,而是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处,还双手交叉着谛视于她。
呕――咳咳……
是的,她不明白!四周明显有那么多的空位和乱石,为甚么他哪儿都不选,偏就要把这泡尿撒进河里!
少女在内心忿忿不高山鄙弃了或人鄙吝的做法,殊不知厉无刃之以是没拿代价连城的宝贝给她陪葬,是恐怕半道上有人重视到了竹筏上的财宝,进而生出歹念,对她的尸体倒霉。
她有点看不出他究竟在想甚么。
但是……像这类感冒败俗的男人,有能够美意到给她吃的吗?
眼瞅一男人仿佛是在做着某个每天必做的行动,肖涵玉的确就想冲着他大喝一声:混蛋!收起你那玩意儿!
食品,食品,食品!
要不是蓝莫知替她寻来了假死药,要不是绯雪紧紧地把她“偶然间”流露的志愿记于心间并照实传达与南蜀太子,要不是阿谁厉无刃还算有些慈悲心肠,同意用这等在外人看来非常荒唐的体例将她入葬,她如何能够逃出升天?
没错,清楚是此人无德无耻在先,见她瞋目而视,他竟然没有惭愧得掉头就跑!真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